“這是我們常在給你們添的酒錢”輕寒從袖子口掏出了一個荷包,塞到了為首太監的手裏。

在行宮都是沒油水的差事,盼頭隻有皇上等人來行宮了,多一些得到賞錢的機會。

太監笑得合不攏嘴,忙開門讓韓雅音進去。

“常在,小心裏頭的人衝撞了您!”太監哈著腰道,熱切提醒。

“你們都在外頭吧”文花揮了揮手,站在門外頭等著。

室內黑乎乎的不透光,李綿兒蹲縮在一角,邊上堆滿了破舊的蓑衣竹籃,蜘蛛網到處都是。

李綿兒隻剩了一身看不出來底色的中衣,頭上的鬢發散亂、臉上青一塊黑一塊,活脫脫像個乞巧的人。

韓雅音用帕子捂住了嘴,精致的繡花鞋踩在了滿是灰的地上,帶著贏家的笑容“李采女?李采女不是很得皇上寵愛嗎?”

“你!”李綿兒怒目而視,直勾勾盯著韓雅音“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是來看你笑話”韓雅音挑眉一笑,撥了撥頭上的珠釵,一個字一個字道“是來送你最後一程”

李綿兒猛然衝了過來,揚起手撕拉著要和韓雅音同歸於盡“你個賤人,就是你害得我遭皇上厭棄!我要殺了你!”

輕寒手急眼快橫在了韓雅音麵前,一把推倒了撲過來的李綿兒“你是什麼個東西,對著常在要殺要打!”

“你這采女的位置才做了幾日,就當自己是盤菜了。往後掖庭的日子難熬著呢,希望你還有命活到明年這個時候”

韓雅音扔下幾句話,心情順暢的帶著輕寒和文花回去。李綿兒早就被得了賞錢的太監推回了雜物間裏,太監呸一聲朝著李綿兒吐痰。

“什麼個東西,對著常在不尊重,你還以為你是什麼采女?”

李綿兒無力的縮在牆角,像是妥協了一切。

——

乳娘抱著三皇子景明,剛吃飽的景明探著腦袋要出去,啊啊啊的亂叫。

乳娘瞅了瞅如安的神色,想著帶孩子出去轉悠一番不是事。

“皇後剛早產生下四皇子,四皇子哭聲都小的可憐”如安接手抱過景明,捏了捏景明藕節一般白嫩的手臂“這時候抱景明出去,怕是要礙眼”

乳娘當下就替景明委屈了起來“可憐了三皇子,還要避風頭。四皇子不康健和三皇子什麼關係”

“知道的當年心疼孩子,不知道的以為是我們承乾宮的人目無尊上。四皇子是中宮嫡出,何必在這個時候惹皇後太後的不痛快”

如安深知韜光養晦,能規避的風險盡量回避。

“景明出生之後,後頭的弟弟妹妹沒一個出來的順暢。有心的人要做文章容易的很,萬一說景明克嫡母、克弟妹……”

如安的話嚇得乳娘一抖,忙閉上了嘴。

“行宮比皇宮大多了,分到的宮室也不錯。我住著正殿,把左邊的廂房都清掃出來,給景明爬著玩”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如安讓太監搭了幾個圍架子一關,在裏頭放一些積木撥浪鼓,景明一玩就是一整天,一點都不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