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純昭貴妃去世之後,門庭若市的惠善長公主府黯然消沉了下去。
沒了寵冠六宮的寵妃女兒,惠善長公主不過是個皇親公主而已。有個嫡出的身份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
再者惠善長公主的駙馬空有駙馬頭銜,身上連個正經的職位都沒有。自老伯爵死後,趙駙馬又被稱為趙伯爺。
惠善長公主頭一次體會到了人情冷暖的滋味,十分不好受。她記恨著如安,暗自詛咒如安這一胎生不下來。
“公主娘娘,高公公來了!”
侍女的話讓惠善長公主既驚又喜,惶恐了起來。
“有說什麼事情嗎?”惠善長公主飛快回想了一遍最近,沒發生什麼事情啊。莫不是皇帝太過於思念玉晴了,來給府裏送賞賜?
惠善長公主腦子一團漿糊,思索不出所以然來。罷了,見到人就知道了。
“給長公主請安”高義樂嗬嗬的朝著惠善長公主行禮。
“公公請起”惠善長公主看向了高義,他手裏沒捧著聖旨啊,那是什麼事情?
“皇上掛念長公主,自從純昭貴妃逝世之後,皇上心底總悵然。這不是在宮宴上見到了長公主和二小姐,特地讓奴才送來了賞賜”
高義話落,惠善長公主才瞧見後麵幾個小太監捧著的托盤匣子。
“皇上說了,頭一次見府裏的二小姐,當日沒準備,今兒讓奴才送來了表儀。怎麼不見二小姐?”高義的話透露出了此行目的,惠善長公主又不是一個傻的,頓時秒懂。
惠善長公主心中五味雜陳,帝王的無情她不是不知道。女兒連一年的祭儀都沒到,皇上巴巴看上了她的庶妹。
“多謝皇上厚愛,二姑娘在伯爵府裏”惠善長公主不欲多說,掐著嗓子眼道謝,一口氣堵在了心頭。
高義知道是強人所難,純昭貴妃是惠善長公主的心頭肉。皇上看上了二小姐,看在純昭貴妃的麵子上都要緩一緩才對。
高義離去之後,惠善長公主讓人把東西都拿下去,放在花廳裏都礙眼。
“都送去伯爵府裏去,放這幹什麼!”惠善長公主麵色不愉,打發人去伯爵府。侍女剛要提腳走,惠善長公主又攔了下來。
禦賜的東西送去了伯爵府,不是給那老匹夫和老太婆長臉了?他們巴不得能再出一個皇妃當國丈。這般一想,惠善長公主決定讓趙芸薇過來長公主府。
趙芸薇隻是一個庶出,趙駙馬倒是想把女兒塞到長公主府來,都被惠善長公主打發了回去。
趙芸薇還算懂事,時隔三四天都會來請一次安,不過時常吃閉門羹而已。
純昭貴妃在閨閣時,趙芸薇能進來的機會多一些。
正月裏不興動針線,如安和秦嬤嬤一起整理著孩子出生時要用的東西。
念青不知從哪竄了出來,肩上帶了一點雪花。
“快把簾子放下!”茶白就在門口處,念青打簾帶來的寒風讓她冷不丁一個激靈。
“打哪去了,外頭天寒地凍的都攔不住你”茶白上手拍著念青的肩頭,滿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