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娘娘不在,江選侍何不代雲妃給皇後行個禮問安?”
崔良媛坐在如安的對麵建議道,她是從五品的良媛,位份上比如安高了不少。
眼下坐在如安的對麵,隻覺得晦氣。什麼時候宮女出身的人,都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崔良媛的位份雖說是從五品,可她出身崔侯府,父親是戶部侍郎。換做是宮外,如安連她家的門房都高攀不上。
皇後和淑妃說著育兒經,忽被崔良媛高聲打斷,齊刷刷看向如安。
“雲妃娘娘尚還未痊愈,心底掛念著皇後娘娘。嬪妾小小一選侍,如何能代替雲妃娘娘給皇後娘娘行禮問安?”
如安不卑不亢起身回答,崔良媛挖的坑太過於明顯了一些。今兒她代替雲妃給皇後請安了,明兒估計雲妃就要把她趕出承乾宮。
雲妃本就是一個多心思的人,崔良媛同樣是料準了這一點。
“為何不成?你原就是雲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幫著磕一個不妨事”崔良媛絲毫不退讓“莫非是你對皇後娘娘不敬?”
不敬的名頭扣下來,足夠讓如安喝一壺。
“雲妃娘娘不過是生了病還未痊愈,皇後娘娘特地免了雲妃娘娘的晨昏定省。崔良媛為何要在此強詞奪理?”如安並不是一個軟柿子,崔良媛是沒事找事。
“嬪妾人微,怎能代替雲妃娘娘給皇後行禮問安?崔良媛莫不是故意挖坑罷?”如安裝做恍然大悟吃驚的表情來,
“妹妹多心了”如安出其不意,崔良媛猛然噎住。
皇後冷眼旁觀,見差不多了才開口打圓場“崔良媛有心了,江選侍說的有道理,等著雲妃痊愈了再來給本宮問安即可”
皇後發話,崔良媛憋著火道是。德妃看著好戲,不自覺地往嘴裏送點心。
“德妃妹妹,你可少用一些吧!梨花酥是好吃,可這些東西都是用了油,都是發物”
淑妃在邊上瞧到了,頻頻皺眉。眼見德妃身邊碟子上的三五塊糕點要被吃沒了,終於忍不住開口。
德妃骨架大,在一眾嬪妃中顯得魁梧。再不克製一些,要沒眼看了。德妃武將之家出身,自小假充男兒教養。在男人堆裏德妃的身形算幼小,可在女人堆裏不是。
聽到話的王貴嬪絲毫不理會,她已經吃完兩碟子了。德妃瞧瞧王貴嬪白嫩的臉蛋,再想想自己,好歹是收了手。
外頭下起了雨,皇後見時辰差不多放回了眾人。如安一沒輦架、二沒小轎,隻能靠雙腿走回承乾宮。
如若是體貼些的宮中主位,會讓人抬轎子出來接一把。而雲妃那樣的性子,估摸是想不到的。
“外頭下雨了!”如月服侍著雲妃用膳,想到了如安。如安還在皇後宮裏請安沒回來呢!外頭雨那麼大。
如月想了想,斟酌起了話“江選侍一早來給娘娘請安,奴婢道娘娘還在歇息。眼下差不多,她從坤寧宮回來要來給娘娘問安了”
雲妃淡淡嗯了一聲,沒有接下來的話。如月作罷,不好再說什麼。
“回來便回來,她是沾了娘娘的光!”宋嬤嬤從外頭進來,拂了拂肩頭的一點點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