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斯吃驚之餘,戾氣在心底翻騰,手腕一扭,細劍絞動,若是安其羅再不鬆手,那麼他的手指頭就會被削掉。
安其羅皺著眉,鬆開了手指。皮特斯冷笑一聲,細劍直刺而來。
“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是不知道死活。”安其羅微微側頭,細劍從眼前而過,猛然伸手,抓住了皮特斯的胳膊。
“啊!”
安其羅的手掌如同鐵爪,深深的抓進皮特斯的肉裏,皮特斯吃痛,慘叫一聲,細劍落在櫃台裏。
毫不停留,又是一拳打過去,正中皮特斯的胸口,巨力之下,皮特斯臉色煞白,半分鍾的時間裏竟然喘不過氣。
皮特斯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忽然,眼前暗影一閃,細劍正插在土裏,離他的鼻子隻有一毫之差,冷汗頓時下來了。
“快滾吧,小鎮裏誰不知道我這家藥劑店,要是再來搗亂,小心挨揍。”安其羅坐在高凳上,麵色平靜,不像是剛經過生死搏鬥的人。
皮特斯爬起來,拔出細劍,狠毒的看著安其羅,說道:“我可是預備騎士,你一個平民竟然敢攻擊我,帝國的法律不是擺設,你等著吧!”
說完,皮特斯匆匆的跑掉了,而一直躺著的士兵也爬起來,看了眼安其羅,說道:“不要自持有點力量就為所欲為,貴族的尊嚴不是你這種平民可以挑釁的。”
安其羅猛的站起身,士兵嚇一跳,滾倒在地,慌張的跑了。
“看來以後有麻煩了。”安其羅終於見識到了貴族的嘴臉,一言不合就可以打殺平民,要不是自己有點力量,隻怕如今已經被殺死了。
這副身體的祖父逃到這裏來,為的就是躲避人與人之間殘忍的鬥爭,可惜,安逸的日子到此為止,想起皮特斯臨走時的眼神,通過神魂的預知性,他敏銳的感到了一絲血腥氣,看來以後的生活將有重大的變化。
“這是異世界,不是原來那種和平的環境。”對於殺人,安其羅始終沒有這種決斷,像皮特斯這種隨便就是取人性命的做法,安其羅完全無法理解,這是要在何種極端的環境中才會產生的變態性格。
在這副身體的記憶中,貴族高高在上,權力者和力量者才是法律的準繩,如今見到了果然如此。
安其羅關上商店的門板,轉身進了小樓中,從衣櫃中翻找出一件黑色的長袍。
這長袍是特質的,防水防火,很難被刺穿,祖父曾經在逃難時用過。長袍裏麵縫著許多長條口袋,是用來裝藥劑的,寬大的帽簷可以將臉完全藏進黑暗中。
穿在身上,看著試衣鏡中的自己,就像一個神秘人。安其羅感到了久違的刺激,這才是真正的異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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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要殺了他,砍掉他的手腳,割掉鼻子耳朵,剜掉眼睛,把他放進壇子裏,放入鹽蒜,我要放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皮特斯躺在床上,身上包著紗布,臉上塗滿了藥劑。他的根本就沒受什麼傷,不過是做樣子給他父親看。他竭斯底裏的叫嚷著,像一條瘋狗一樣,回想起自己被打倒在地,而且是被一個偽裝成藥劑師的人打倒,這更是加深了他對安其羅的仇恨。
床邊站著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男子,蓄著小胡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眼神卻很冷漠。
“皮特斯,現在安靜的養傷,不要亂動,再過幾天你就要參加男爵大人對你的騎士受封儀式了,難道你想以現在的樣子去見男爵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