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羅,快給我拿一管血液藥劑,我剛被巨龍咬傷了,真該死,眼看就要割下它的頭顱!”

安其羅坐在櫃台裏麵,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說道:“魯尼,你的胳膊隻是被恐狼咬傷了而已,要是讓別人聽見你吹牛,又要被人笑話。”

“誰說我在吹牛。”魯尼抬起粗壯的胳膊重重的壓在櫃台上,一雙綠色的眼珠子瞪圓了,“你竟然敢質疑我的實力?我魯尼的威名在鎮子上的人誰不知道。作為賠償,你必須免費給我五管血液藥劑!否則我砸了你家的破店。”

安其羅臉色淡淡,並不在意他的威脅,說道:“你可以試試,不過希望你下次來買血液藥劑的時候,我不會拿成腹瀉藥劑。”

“小兔崽子!”魯尼咬著牙罵了一句,伸手在懷中摸出幾個銀幣,“和你父親一樣的壞心眼,對了,卡尼奧呢?”

安其羅全名是安其羅·杜蘭尼,父親名叫卡尼奧·杜蘭尼,母親名叫戴琳·杜蘭尼。

“我父親有點事。”安其羅接過銀幣,從身後的貨架上拿過一管充滿紅色液體的玻璃試管遞給魯尼,“這個是我做的,效果和我父親做的相差不大,如果你願意用的話,我可以找給你五個銅子。”

魯尼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小兔崽子,你這是拿我在做實驗嗎?你們這些巫師總喜歡騙人喝下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管肯定不是血液藥劑,說不定是,是催情藥劑!”

“哦,那還給我吧,我可以換父親做的給你,但是你的錢還差點。”

魯尼緊緊捏著藥劑,狠狠看著安其羅。

安其羅坐在高凳上,一手撐著臉,眼睛瞄到了天上。

半響,魯尼惡狠狠的說道:“算你狠,就算催情藥劑我也要了,正好給酒館裏的兔女郎用,嘿嘿,快把五個銅子拿來,夠我喝一杯麥酒了!”

安其羅從抽屜裏拿了五個銅子給他,魯尼把錢裝好,扛起那把半人大小的斧頭,晃晃悠悠的走了。

安其羅又坐了一會兒,覺得今天不會再有人來了,便關了門板,開始清點錢幣。

“一共賣出了五管血液藥劑,三管父親做的,兩管我做的,還有八隻疲勞藥劑,一共收了四金六銀和二十三個銅子。”

將錢幣都裝進小錢袋,安其羅跳下高凳,轉身進了後門。

來到商店後邊的院子中,裏麵種滿了各種奇特的植物,隻餘下中間一條石子路通往後邊的兩層木質小樓。

安其羅蹲下觀察著植物的長勢,片刻滿意的抬起頭。

今天的陽光很足,植物們都牟足了力氣生長,隻是血掌草已經不多了,這幾天他為了練習製作血液藥劑已經消耗了太多的材料。

明天要掛個牌子收購血掌草,隻是價格寫多少呢?原價是一株八個銅子,可最近不是血掌草茂盛的季節,那群該死的赤佬,肯定知道這一點,會拚命的拉高價格。那就十個銅子一株,再高的話父親就要訓自己了。

安其羅邊思考著邊走進了小樓中。

肚子有些餓,他走進廚房拿了一塊麵包啃著,心裏不知道想著什麼,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一處鋪滿灰塵的房間中。

這房間裏擺滿了雜物,有他兒時的木馬,有父親給他做的木劍,還有打碎的試管渣以及破了個大洞的騎士胸甲。

安其羅猶豫一下,盤算著日子。

“父親和母親已經下去兩天了,連飯都沒有帶,我要不要給他們送呢?可父親告誡我不要進這間屋子,看好商店就是了,但是。”

安其羅很想母親,手上的麵包是鎮上最好的麵包師做的,但是吃在嘴裏卻怎麼也沒有母親做的香。

思考片刻,安其羅有了主意。要是父親罵他,就說是魯尼要砸商店。

他走到房間的角落,輕輕的搬開一個籮筐,露出下麵滿是灰塵的地麵。蹲下身子,摸了幾下,竟然從土中摳出一個拉環。用力一拉,灰塵飛起,露出下麵一個圓形洞口,有一個梯子通下去。

這是一個人工挖掘出來的地道,下方黑暗一片,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隱隱還有血腥味。

安其羅有點擔心,他俯下身子,側耳聽裏麵的動靜。

周圍一片寂靜,安其羅的家遠離小鎮,在最北邊靠近寂靜森林的地方,外界沒有任何雜音。

聽不見一點聲音,安其羅用雙手撐在洞口兩邊防止掉下去,腦袋盡可能的探進去。

安其羅豎直了耳朵,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什麼,分辨一下,似乎是咀嚼食物的聲音。

難道是父母在吃東西?

“媽媽,媽媽是你嗎?”安其羅小聲的叫著,眼睛看著下麵濃重的黑暗。

“咕嘰咕嘰。”

有人在說話,安其羅聽見了,但不是父母的聲音,而是一種嘶啞的呢喃,他朝著下麵問道:“下麵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