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水袖燒了了塵的肉身,失魂落魄的來到了洞幽,遇到正出定的黑水清。
“姐姐,你回來了?”黑水清哪裏看不出一身落寞的紅水袖,不敢多問一句,你是不是把你那塵緣了了?
“水清”紅水袖的聲音說不清是什麼:“他說他紅塵這一世還我了。”
“可是他負了你了?”黑水清見紅水袖一副情傷的樣子,心道莫非公西淩花最後還是隨了端木思去了不曾,不自覺就捏緊了拳頭。
紅水袖搖搖頭:“隻是人生苦短,不過甲子,他那肉生時日盡了”
黑水清哦了一聲,溫順的熄了火,再問:“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我難道隻應與他有著三世的緣分麼?”紅水袖此刻與一個凡塵之中的怨情女子別無二至,乃至黑水清倒退了三步,看了紅水袖幾遍,最後才篤定的說:“你竟然修了道法?”
“嗬嗬”紅水袖聽到這句,那冷清的顏色才正常起來,滿是譏笑:“可不是軒無邪有心麼,在紅塵裏,竟然還做了幾十年的師父,悉心教導我修行正道呢!”
“他,他,他”黑水清聽這一句,他了幾聲,吞了吞口水,愣是沒有敢他出一個句心裏話:“他竟然糾纏至此!”
“你以為是軒無邪是特意尋我去的?”紅水袖看著黑水清一臉不相信的搖搖頭,她也是知道當初在飄渺雲煙紅水袖與軒無邪的往事的。
“他最後帶著他的小徒弟,牧貞,歸隱了。”紅水袖頓了頓,自己都覺得可笑,前頭兩個男人都追著趕著找她,這幾年倒好,一個兩個都視她若無物,再看黑水清仍舊狐疑的,笑著說了句:“牧貞就是端木思。”
“噢”黑水清深以為然的表情,又深深刺痛了紅水袖敏感的神經。
紅水袖赫然而起:“水清,我想去天界打通那一線天機,那時,三界輪回,你我說了算,你的小道士親賢,我的了塵,緣分之事也是可以逆轉的,可願追隨我?”
黑水清其實很想說:“我已經放下了親賢,而你那個了塵,隻怕心思真的不在你身上。”卻又不忍心再打破她最後得希望。黑水清看看洞幽,她當魔君這千百年來,也都忘記了初衷,也當的膩味了,覺得再守下去,還不如與紅水袖這莫名的一段姐妹情分來的重要,最後點了頭。
紅水袖露出一個絕世的笑容。黑水清就在心裏感慨,大抵女子可以美麗道讓同為女子的自己折服的地步,也是絕世容顏中的絕世了。
起初,她占了這洞幽魔君的名頭,六道之內有了這獨霸一方榮耀,得意一時,自己也是深以為然的。突然有一天,聽說那沫水的魔君換了一個比自己還要新銳的女子做了魔君,便略略的有點膈應。可當著膈應還沒有消化下去,那傳說中的新銳,竟然不請自到來了洞幽。若說魔頭之間沒有個事情,是絕對沒有什麼拜訪不拜訪的交情,自己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會一會這沫水的新君,自己守門的小妖就已經領著一個婀娜多姿一身紅衣的姑涼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看著表象如此弱小的紅水袖,黑水清內心是嗤笑的,然而這個笑卻還沒有到達眼底,就見著這個貌似柔弱的小姑涼,一把拍碎了自己深以為十分可靠的禁製——那是洞幽萬兒八千年來的魔君都沒有辦法動憾的禁製。黑水清砸吧砸吧嘴,心裏便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前麵這小姑涼的對手,氣勢一弱,露出十分尷尬的笑容,問道:“這位可是沫水的新君?”
本以為紅水袖會來幾句作勢的話語,卻見她行禮道:“我需要你。”
“你說什麼?”黑水清先是一驚。
“我需要你的幫助。”紅水袖十分誠懇的回答。
黑水清聽到這句,轉驚為喜。要知道眼前的魔君可以說乃眾位魔君之首的實力,她竟然跟她說“需要她。”內心升上來一股無名的喜歡,竟然沒有想到自己就沒有管住嘴巴的說了個“好”字。
自打黑水清說了那個好字,紅水袖笑過那麼一次,讓她驚豔的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這個絕色的女子笑過。
即便後來她攻占了穀芽護著的玉蘭魚的雲景江,拍飛了西河柳奪得了他的漓江,得了白術與藍滅道的同盟,她也從來沒有笑過。
直到後來了解了紅水袖與軒無邪的糾葛,再就是公西淩花。
而今日,她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