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炎老的聲音一頓,微微回首,眼神狠厲的望向身後的林遙。
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待林遙的目光不懷好意。
“不過什麼?”華清依冷聲道。
“這次宗門與燭火門的交易,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可在關鍵時候,靈草卻被人盜走。
這個林遙罪在不赦,他的行為無疑會讓我們和燭火門的關係惡化,更是對宗主您恢複之計不利。
懇請宗主嚴懲此人!”
好不要臉!
林遙瞠目結舌,都有些羨慕他的厚臉皮,睜著眼睛說瞎話。
看那高程的臉色,明眼人都知道問題了,可他竟然還試圖瞞天過海。
最可笑的是,整個大殿內,竟然無一人提出異議。
“……”
華清依的視線中多了些許冷厲。
那雙晶瑩深邃的眼眸,蘊含著無盡的冰霜,好像一眼就可以將人的靈魂凍結。
隻不過她的目光並不在林遙身上,而是緊盯著神情緊張的炎老,眼中冷芒微動。
殿內久久無聲。
長久的沉默,讓炎老額頭擠滿了冷汗,瞳孔不住的顫動著。
“炎居……”
華清依輕輕開口,這一次她直接稱呼了炎老的本名,嚇得後者猛地一顫。
“我想要的是真相,而不是你的一麵之詞……”
說罷,她冷眸微轉,瞥向了抖成篩糠的高程。
從華清依出現開始,高程就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抖個不停。
臉色更是慘白的像個紙人。
這樣的反應,充滿了古怪,有心之人稍一思考,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
更何況是華清依。
“說!”
短短的一個字,如青玉碎鳴,擊破了高程的心理防線。
他嘴角溢出絲絲血色,顫動的瞳孔望了林遙一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宗主,這都是弟子鬼迷心竅,望宗主開恩。
弟子是一時糊塗……”
眾弟子的驚歎聲此起彼伏,望著他的視線充滿震驚。
長老們也是始料不及,紛紛瞪大眼睛,指著高程,欲言又止。
“竟然真的是他?還真被林遙說中了!”
“高程師兄怎麼會做這種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虧我還認他為榜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裏竟然幹這種事!”
平常和高程關係不錯的弟子,此刻都驚詫的瞪大眼睛。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來人,送去刑堂,查明原委。”
華清依收回了視線,閉上眼眸,似乎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護衛將生無可戀的高程抬了下去。
期間高程滿臉絕望,不斷高聲呼喊著“宗主饒命”,聲音淒涼。
邢堂那種地方,進入就廢了一半。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炎老咬緊牙齒,連上前求情都不敢。
“炎居,類似的事情,本宗不希望再發生。”
華清依淡淡說道。
台下的炎老出了一身冷汗,連連點頭答應,同時不解的瞥了林遙一眼。
他自然能看出,這是華清依在替他出頭。
隻是他不明白,宗主跟這個弟子有什麼關係?
“除了他,其餘人退下。”
華清依瞥了林遙一眼。
眾多弟子相繼退下。
臨走前還在好奇的打量著林遙,不明白宗主留下他想幹什麼?
很快,偌大的殿內隻剩下林遙和宗主二人。
他站在台下,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心裏也在犯嘀咕。
“謝宗主為弟子伸冤。”
見她沒有動靜,林遙率先開口道。
雖然這聲道歉,顯得有些言不由衷。
華清依抬了抬眸子,淡然道:
“沒想到,我才出去幾個月,你就在宗門內成了名人。”
聲音中再無先前那刺骨的寒意,反倒像是熟人之間的談話,語氣平淡。
“弟子不敢。”
林遙低下頭。
“七年前,宗主在那個雨夜救下弟子,還準許我進入撫月宮。
此等大恩無以為報,怎敢在宗門內胡作非為,這不是丟了您的麵子嗎?”
這番諂媚的話,自然十分好用。
華清依輕哼一聲,嘴角微不可察的揚起一點。
“我又沒說要怪罪你。”
林遙鬆了口氣,可下一句話,又他全身緊繃起來。
“不然你在穀中殘害同門的事,就夠定你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