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真的太過分了,我知錯了……我以為,那是一些玩笑……”
白子琪瞧見陶芷蕊那滿是嫌惡憤怒的神情,立馬便慌了!她的一顆心,像是被一根細繩死死拴住,然後高高地懸在半空中難受。
她腦中一片混亂,不由自主地為自己找些聽上去就荒謬的借口,還想著借此能為自己開脫。
陶芷蕊聞言,眸色篤然一冷,情不自禁地冷笑一聲,語氣十分鄙夷道:“玩笑?什麼是玩笑?一切以玩笑為借口的針對性去侮辱、欺負別人來娛樂,你們每一次的笑容都隻會令人覺得無比惡心!你們都是卑鄙惡毒的霸淩者!”
激烈的言辭一落地,瞬間便引起周遭一片嘩然,有幾個同學為白子琪鳴不平起來。
“她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別太過分了。”
“對啊,沒想到陶芷蕊那麼小雞肚腸,肚量未免也忒小了吧。還在咄咄逼人……”
麵對這種種指責,陶芷蕊沒有再像以往那般退縮,她不停做著深呼吸讓自己好受些。她的雙拳攥得愈發用力,手背上的骨節發白突起,看得人心疼。
小三通見勢不妙,扔下大頭,她好似一條靈活的小魚兒迅速穿過人群,毫無懼色地擠到了陶芷蕊身邊。她沒有說話,一把握住陶芷蕊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開始顫抖的手,溫熱的手心將力量傳遞到陶芷蕊的心底!
她心中自是萬分感激,淚光盈盈的雙眸激動地望著小三通。
說時遲那時快,白羽猛地一拍桌子,憤然起立後橫眉倒豎地指著那一個躲在人群最後方,指責聲音卻是最高的同學高聲怒嗬道:“閉嘴!你憑什麼去勸慰受害的人放下過去?感情受傷的不是你,所以隨便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就可以慷他人之慨是嗎?傷害就是傷害,別想著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把這醃臢的一切給抹掉,你們不配!”
許是白羽先前在班裏和李健、周佳佳還有白子琪激烈地幹過幾場架的緣故,她的話十分有震懾作用。
不過是一瞬間,班裏馬上再次恢複平靜,靜得哪怕是現在掉落一根針,那也清晰可聞。
那一個個愛嚼舌根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咬著自個的舌頭,不敢再胡言亂語。而白子琪臉上的神情更是呆滯得如同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木頭人那樣,她整個人手足無措地杵在原地,那張慘白的臉上,已然沒有一丁點的血色。她緩緩抬起眼眸,凝視著陶芷蕊的眼神是那樣的內疚且悔悟的。
可是,眼下她們如斯決絕的態度,已經沒有一絲絲可以轉圜的餘地了。
“對不起。”兩行悔恨的清淚,自白子琪眼眶滑落,滴在地麵上。她的雙肩輕輕顫抖,然後鄭重又真誠地朝著陶芷蕊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良久,她才直起腰身,再沒有打算為自己求一個良心好過,而繼續過多地糾纏陶芷蕊下去。
她硬是頂著同學們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行屍走肉般穿過人群回到座位上,靜靜地一個人發呆。
戲落幕,圍觀的人兒們自然也隨之散去。
小三通亦被笑眯眯的大頭,拉去一旁繼續他倆還沒聊完的事情……
獨留下白羽和陶芷蕊二人尷尬相對。陶芷蕊微微頷首,她快速地用眼尾瞥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看的白羽,晦澀、複雜的情緒在眼中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