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弟弟,你一個人過年有什麼意思,過年就是要熱熱鬧鬧的!”
白大伯邊東張西望地不斷打量著客廳裏擺放的家具,甚至還直接上手拿起酒櫃裏存放著的各類名酒。他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酒液在瓶中的流動,忍不住在心裏幻想著美酒的醇香。
“媽,你怎麼上來的?”白爸爸冷眼看著他們在屋內到處亂轉,擔心著會不會竄到飯廳那頭,心中不禁隱隱不安。
“當老娘的要上兒子家,難不成還用問的嗎?你之前不是說丟了一個門卡嗎,原來是落在我那兒了,我昨天找到了。所以想著今天你要是不過去我那兒,我就過來找你。順便拿過來給你嘛。”她從衣兜裏摸出門卡,緩緩遞給他手中。“對了,我上次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若璋過完年就要和他女朋友登記領證了!既然你說家裏那些房子什麼的都給了死……小羽,那你作為叔叔的出資去買一套新房子,先頂著使好伐?”
話被挑明了直說的時候,白奶奶談到這種與自身利益息息相關的重要話題,白大伯立馬像哈巴狗一樣屁顛屁顛地小跑到白爸爸身邊。
他的臉上擠出刻意討好的笑容,就連臉上的皺紋也充滿著諂媚的顫動著。他的雙手不停地來回摩擦、揉搓。眼巴巴地等著白爸爸的回複。
相比之下,白三叔則顯得自在隨意多了。
隻見他深深地陷進舒適柔軟的意大利棕色真皮沙發裏,一臉的坦蕩,毫不在意。
但事實上,他正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豎著耳朵去留心聆聽站著的那三個人的每一句話,他那雙狡黠的眼睛還時刻緊緊盯著他們,眼中還不時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而這一切,都被白爸爸默默看在眼裏。他將他們貪婪、算計的自私嘴臉,一一盡收眼底,心中不由自主地荒涼了幾分。
“媽,說了多少遍了,公司的錢我是拿不出來的。我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那麼大一筆錢,若璋的事,我上次在樓下不也說了麼,幫不了。就當我這個二叔沒這個能耐本事好了。”他無奈地掃視了一眼兄弟們臉上驚詫惶恐的表情,輕歎了口氣道。
“老二!你沒本事誰還有本事?家裏的事難不成你還想當甩手掌櫃不理了?”
一瞬間,整個客廳變得混亂不堪!各種各樣的爭吵哭鬧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仿佛一場驚心動魄的交響樂!
然而,這個家是采用了複式雙層的獨特設計,客廳中間是空的,如此寬敞的空間使得這些讓人煩躁鬱結的聲音如同立體環繞音響一樣被放大,在屋裏的每一個角落回蕩著。
就算是飯廳那兒也無可幸免,爭吵的聲音同樣是一字不落地傳了進去,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