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安打車到的時候,李姝琴正躲在車站前的樹蔭下,手中拿著兩杯奶茶墊著腳四處張望著。
李姝琴今天貌似好好打扮了一番,平時梳著的高馬尾也換成了披肩的短發,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露出白皙的小腿,肩上挎著一個精致的黑色小包,破天荒的居然還淺淺的畫著一些妝,隻不過看起來手法有些生疏,眼影明顯有些重了,活像頂著兩個黑眼圈,在他記憶裏,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化妝的樣子。
“嗨,等了很久了吧。”路子安下車道。
“沒有沒有。”李姝琴搖搖頭遞上一杯沒插吸管的奶茶,“我也剛到一會兒。”
路子安接過,“謝謝。”
“不客氣哦,謝謝你能來不然我一個人挺無聊的。”
“嗨......\"路子安有點尷尬的撓撓頭,嘴裏不受控製的冒出一句爛話,“有人請吃飯哪能不來啊。”
李姝琴像是沒有介意,拿出手機開始打車,“有一家新開的自助餐,去吃那個吧。”
“好啊好啊,吃啥都行,我請客。”
“我喊你出來的,肯定我請客。”
“你還上學呢,我都上班了,有工資呢我。”
“我也有錢呢,我做的手工娃娃很多人買呢。”李姝琴從小包裏掏出一個毛絨絨的黑色兔子頭掛飾,在路子安麵前晃了晃。
說話間,一輛出租車停到二人麵前。
“你還會做手工呢,挺厲害啊,手挺巧。”
女孩朝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當然了,我從小就會。”,她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路子安想了想,也跟著坐了進去。
坐車的時候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中間隔得遠遠的,像是拚車坐的陌生人。
拜托,人家好歹是同學,不要跟碰到陌生人一樣,好歹東扯西扯一點啊,再不濟嘮點家常。
路子安嘴巴微張扭頭看向一旁的李姝琴,不曾想對方也在看他,目光觸碰到一起後便迅速收回。
尷尬的氣氛在坐到餐桌後蕩然無存,經過一下午的格鬥訓練後路子安食欲大漲,他趴在麵前各式各樣的食物上,嘴巴一刻沒得閑過,不知情的人以為是餓死鬼投胎。
對麵的李姝琴吃相不說多雅觀,但跟路子安比起來簡直就是極其優雅的淑女,在吃到半飽後路子安才想起來自己是和別人來的,擦幹淨嘴巴抬頭看去,對麵的女孩已經吃飽了,正喝著一瓶AD鈣看他風卷殘雲。
“嘿嘿……”如此吃相被人看著,路子安不好意思的一笑。
“你長胖了路子安,都變壯了。”
“是嘛,最近一直好好吃飯呢。”路子安炫耀似的舉起胳膊,展示著比以前粗壯不少的肱二頭肌。
李姝琴見狀笑笑,“比以前壯多啦,記得你小學的外號嘛,瘦幹柴。”
“是嘛,我都快忘了。”路子安撓撓頭,心裏一陣驚呼,原來我和她還是小學同學的啊,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這家自助好吃不?”李姝琴扯開話題。
“挺好吃的,新開的就是好啊,都沒看到合成肉,對了,你晚上去哪啊,朋友家嗎?”
“不,我叔叔去醫院看我奶奶,晚上坐他車就回家了。”
“嗷嗷,這樣啊。”
“怎麼了?”
“沒事沒事,幾點走啊。”路子安問。
“過一會兒吧,過一會我去醫院找我叔,你吃飽了嗎?路子安。”
“飽了飽了,吃挺多了。”路子安摸摸肚子。
“那我們去散散步走走吧。”
“好啊。”路子安走前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自助餐台上冒著香氣的燉豬肘子。
原來已經到黃昏了,金黃色的殘陽掛在西邊,將整個世界都照成金黃色的,河麵反射著波瀾的陽光更像是燃燒起來一樣,這種天氣總是讓人覺得世界美好。
路子安和李姝琴走在連接縣城中心兩邊的橋上,一前一後,這座橋是幾年前才完工的,名字叫做西柏坡大橋,得益於政策的原因,人流量和體積都不是已經荒涼的龍門橋能比的,單是橋上的鋼纜就比其起碼多出一半。
現在正是大人下班,孩子放學的時候,路上大部分是來來往往的車輛,還有一些估計才上小學的學生,三五成群的,大部分都騎著自行車,放聲大笑的走過,嘴裏是一些現在聽起來幼稚不已的話語,汽車也都很默契的紛紛給他們讓路,夕陽照耀下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幾乎橫跨整個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