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安跪坐在滿是垃圾的地上，上身的背心被扯得破破爛爛，半邊臉已經被扇腫了。
起初疼的他齜牙咧嘴，但是過了會不去細細感受的話，也就大致感覺不到疼了，這是路子安為數不多有經驗的事情。
他麵前站著那兩個黃毛雙胞胎，而他們後麵坐著蹺二郎腿的胖子，正是下午那三位，路子安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沒走，心裏思索著咋能給他們哄走。
“草泥馬的，大馬猴，你還敢跑了是吧？胖爺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沒...沒有胖爺，我真沒有，我是有事才走的......”路子安不敢抬頭直視胖子，隻盯著胖子的鞋，這是以前胖子在打過路子安一次後給他設立的規矩。
“還幾把嘴硬呢，不說實話是吧，大毛二毛，給老子繼續揍。”
“別......我錯了胖爺，別打我了......”
路子安話還沒說完，左手邊的那個黃毛小夥，一腳踹中他的腹部，路子安向後倒去，疼的他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錯了錯了，胖爺，不要打了......我真是說的實話......”
路子安抱住腦袋，蜷縮在地上，嘴裏不斷求著情，這個姿勢不知道保護了他多少次，至少在十八年的時間裏，很少有被打破相的時候。
隨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路子安很瘦，他們一邊踹他一邊罵路子安的骨頭硌得自己腳疼，然後就更加用力的踹，而路子安當然知道越出聲會被打的越狠，但是被打時必須要不斷求饒，這也是胖子給他設立的規矩。
“行了，等一下。”
倆黃毛雙胞胎紛紛停下了手。
胖子緩緩起身走到了路子安麵前，用腳撥開了他的手，露出了路子安狼狽的臉，臉上求饒的表情浮現，但求饒的話語還沒出聲，胖子就先開口說話了。
“誒，都是同學幹嘛要搞成這樣呢大馬猴，這樣吧，今天你舔胖爺的腳麵，胖爺就原諒你了。”
聞言，黃毛雙胞胎都向後退了一步，臉上充滿了戲謔，像是在等好戲開場。
羞恥感和憤怒同時充斥在路子安的腦海，往日被欺負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在微黃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來他整張臉都憋成了紅色。
“不......”路子安發出了微弱的回答。
“什麼？你他媽大聲點。”
胖子蹲下，把耳朵湊過去。
“不...”這次的回答更微弱了。
“啪”一道勢大力沉的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路子安的左臉，打的路子安幾乎是飛出去的。
“嘶......”路子安捂著左臉，那一巴掌太重了，打的他的左眼都要睜不開了。
下一刻，路子安下定了決心，猛然起身，朝著門口跑去，但他沒能如願，剛跑出一步，就被身旁的黃毛小夥絆倒了，右邊手肘和膝蓋都磕的血肉模糊。
他顧不上鑽心的疼痛，趕緊起身，還想要跑時，腦袋上狠狠挨了一擊。
“啪嗒”半塊靈牌掉在了路子安麵前，寫著“慈父路建華......”，剩下的字應該在另一半靈牌上，可笑的是，靈牌居然不是實木的，從碎掉的邊緣來看，能明顯看出裏麵是木屑填充的。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
拿靈牌打路子安的黃毛小夥和他哥哥麵麵相覷，雖然他們平時作惡不少，但是最基本的不辱人父母的道德還是有的，而剛才亂摸一通，把人去世父親的靈牌給砸爛了，饒是他們，也覺得有點過分。
倒是胖子一臉無所謂，過去蹲在路子安麵前。
“誒，大馬猴你跑啥。”說著胖子拿起來那半塊靈牌，“哎喲我操，你給你爹買的什麼玩意，連幾把木頭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