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沒有沾血,將他們斬斷的,是從刀身激射而出的刀風。
我揮刀,卷起一陣狂風,寒氣如冰,雪花紛飛。
風將敵人的身體絞碎,寒氣將敵人的身體凍僵,雪花將敵人剁成肉泥。
不能沾血的缺血刀不用沾上一滴血就已經將敵人殺死。
抽空看了一下銀月,駭然發現,她的攻擊方式竟出奇的詭異。
她的身體懸浮在半空,手腳一動不動,那一頭本是及腰的黑發忽地變作了丈餘長,狂亂地舞著,狀如魔神,黑發中夾著點點銀光,凡是被銀光擊中的敵人身體全都如冰雪般銷融,不留半分痕跡。沒有一個人能近她身周三丈,就算是那些咒術彈也無法突破她發絲間銀光的狙擊。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攻擊?像夢一般的美,使得追夢人明知會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地前仆後繼,她簡直是在誘人自殺!
死在她的秀發下,也許是世間最美好的死亡方式。
雪狼的攻擊如一隻瘋狂的魔狼,他每一刀揮出,都能消滅十個以上的敵人。不多時,他那雪白的戰袍上就已染上的斑斑血跡,尤如雪地上開遍了紅花。
風月明啊,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憑你這點實力,就能殺得了銀月?若是沒有我和雪狼,你或許能夠做到,但是低估了我和雪狼,你就得賠上性命!
瘋狂的進擊,冰風嘶聲狂嘯,敵人一片接一片地倒下,我及腰的黑發在風中倒卷上半空。
沒有兵刃交擊的聲音,沒有臨死的慘叫,所有戰死的士兵甚至連感覺痛苦的時間都沒有,就已變成了沒有生命的屍體或碎塊。
撕殺中,我忽然聽到一聲爆響,回頭一看,卻見銀月的身體微微一晃,一縷血絲自她嘴角溢出。
她受傷了?看仔細一點,原來是風月明對她下了煞手!
風月明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通體透明的長劍,對著銀月遠遠地揮劍,一道道劍光不停地擊向銀月,被銀月發間銀光攔截後發出轟然巨響,而銀月顯然架不住那強勁的劍光,被震得身體搖晃不止,口角不住地溢出鮮血!
我憤怒了,我怎能容忍我要守護的受到你們的傷害!
我飛身而上,一刀直劈,刀光幻成一柄三丈長的巨刀,朝風月明當頭劈下,風月明橫劍一劍,轟然巨響中,巨刀潰為碎片。
但風月明卻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時,那三十餘名上位級大臣已死傷十餘人,數千中位級士兵也隻剩不到兩千,而他們已經明白了我的恐怖。
於是,剩下的大臣與士兵在同一時間同時湧向我,無數咒術彈、冰箭、刀光、槍影齊攻向我。
我劈出了一刀。
那一刀是我從未使出過的夜叉族的絕技,“夜魔天狼劍”!
這一式以刀使出的劍招,配合夜叉族掌管的冰之颶風,再加上我一身強橫的神力,旋出無數道耀眼的刀光,刀光中又綻出無數狂暴的冰風。刀光過處,所有的身體四分五裂,冰風過處,所有的血肉之軀變成冰雕,然後冰雕又被風刮出裂痕,慢慢地碎裂,變成無數細小的冰晶。
冰雪精靈,還不足以擋我一刀!
一招過後,除了風月明,其餘所有的冰雪精靈都已失去了生命。隻剩風月明一人傻愣愣地浮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我想,他應是被我的實力驚呆了吧,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連戰士稱號都未獲得的夜叉族人,居然能使出夜叉族的絕技。
可惜他沒時間提出置疑或是發表評論了,趁他愣神的時機,樓蘭銀月那夾在發絲間的銀光射出二十七點,盡數擊在風月明身上,風月明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銷融在空氣中。
亂臣已死,賊子伏誅,樓蘭銀月麵無表情地看著屍橫遍體的戰場,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或許是心痛自己族人的背叛,又或許是不忍見自己親手殺死了本應是戰友的族人。
我剛想上去和她說兩句話,安慰一下她,便見她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雙眼一閉,身體失去控製地從半空中直直栽下。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我第一時間衝過去,接住了她失去知覺的身體。柔軟的身體伴著淡淡的幽香,令我心中一蕩。
銀月啊,你可知,當我抱著你的這一刻,我幾乎感到已經抱住了我的一切。我終於能守護我想守護的你了,在這一戰中,我終於成長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銀月,你可會為我高興?當你醒來後,會不會變成那個惹人憐惜的,在月光下靜吐心事的銀月,用最溫柔的聲音向我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