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銀月冷眼看了看左右天王,那兩人不但不怒,反而笑臉相迎。
左天王風月明嗬嗬笑著,拱手作揖:“銀月公主好。小臣一見銀月公主,便覺如沐春風”
話立即給銀月公主打斷:“極地冰天從來沒有春天,哪來春風?”風月明無比尷尬地訕笑不已,雲煉雪則是一副想笑又不敢大聲笑的樣子。
銀月公主再不理二人,徑對樓蘭雋說道:“父王,一切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樓蘭雋點點,望了我和雪狼一眼,“銀月,你覺得這二人怎樣?作你的貼身侍衛可以嗎?”
銀月公主冷眼掃過我和雪狼,“可有可無。多他二人不多,少他二人不少。不過既是父王的意思,就讓他二人隨我上陣吧。”
一聽這話,我和雪狼當時就火了。這高傲的公主顯然沒有把我倆放在眼裏!雪狼冷哼一聲,仰頭看殿頂,擺出一副“你看不起我,我更不將你放在眼裏”的樣子。
雪狼和我親如兄弟,他都做出了表示,我又怎能不表現一下?當下手按刀柄,以一貫冷淡的聲音說:“既然銀月公主看不起我們,又何必帶我們上陣?公主請自去,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好了。等公主什麼時候打不過那兩國聘的夜叉族戰士了再來叫我們,不過那時我們就不見得有打架的心情了!”
右天王雲煉雪聽我們這一說,臉色當即變了,聲色俱厲地說:“你說什麼?居然敢這麼和銀月公主說話?還不下跪請罪!”
群臣紛紛出聲附和,連一貫跟他唱反調的左天王風月明這次居然也跟他站同一陣線,指責我倆。
看上去很威風其實令我和雪狼感到無能的樓蘭雋這時自然沒機會插話了。
樓蘭銀月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狂傲,我猜想她以前在樓蘭王宮中肯定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人無不是看她臉色行事,憑她的身分和容貌加智慧可能還沒碰到過敢跟她頂撞的人吧,看來我是開了先例。
“哦,你還挺有骨氣。”樓蘭銀月淡淡地說,眼神更是冰冷。
“除了刀,我就隻剩下骨氣了。”我針鋒相對。
“那還不走?幹脆回家算了,陪你母親做你的孝順兒子不是更好?”
聽到這句話,我全身一震,所有的傲氣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怎能此時回去?我還沒取得戰士的稱號,我還沒成為夜魔,我有何麵目回去見對我寄予厚望的母親?樓蘭銀月啊,你很厲害,一句話便說中了我的心事,你真的要我,在你麵前低頭嗎?
那我便低頭吧,也許我這一低頭會讓你更看不起我,但若有一****能明白我的追求,你就會知道我低頭並不是怕了你的威嚇。
我深吸一口氣,對樓蘭銀月深深一揖,“銀月公主,請恕小人無禮,小人願追隨公主,聽憑公主調遣。”
我深深地低著頭,看不到銀月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目光看著我,而她的聲音,一如堅冰般冷硬,什麼都聽不出來:“你必須要清楚,夜叉族雖是極地冰天的守護者,但冰雪精靈才是極地冰天真正的主人,在冰雪樓蘭中,還輪不到你夜叉族使性發話!”
血,火,灰。
紫色和紅色的血,紫色和紅色的火,黑色的飛灰。
魔軍如潮水般湧上,火蓮花在軍陣中開放,冒起滔天烈焰。
金發金甲金眼的男子在火光與屍山上縱聲狂笑,手中金光閃閃的鐵棒高高舉起,棒頂的金光似要撕烈天際。
紅發紅甲血紅披風的男子持著血色的長劍,騎在通體雪白的獅子背上,在屍山血海中往來衝突,沿途灑下無數的種子,斬落無數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