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風南空絕望的眸中,忽然溢出了一層淺淺的水霧,原來如此,他享受父皇整整十幾年的疼愛,可到頭來,他卻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兒子,不僅沒有為他爭光,反而一在的拖累他。
早知如此,他就該早早的死在戰場上。
戰場……哼,太子手眼通天,恐怕當日的白虎關的戰敗被俘,與他也脫不了幹係。
他竟是一步步的被自己視做兄長的男人算計,何其的諷刺。
“怎麼,哭了?”
風南淩惡劣的揚了揚下巴,眼底的諷刺,更是無以複加,好一個父慈子孝,真是讓人嫉妒,又讓人厭惡。
風南空將眼底的水霧,生生逼了回去,十指收攏,他忽然緊緊扣住了風南淩的領口,惡狠狠的逼問:“父皇呢,你把父皇怎麼樣了?告訴我。”
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理,風南空越是憤怒,越是瘋狂,風南淩便越是高興,他笑的張狂,笑的薄涼,“自然在本宮的掌握中,你若乖乖從了本宮,本宮便留他一條老命,如何?”
“你這個畜生……”
以風南空的心氣,此刻無疑是天大的羞辱,恨的幾乎是雙目欲裂,那絕美妖邪般的容顏,如水中的倒影,扭曲著,卻又上演著另外一種極端的瑰麗。
與其說,風南淩喜歡風南空,倒不如說,他更喜歡看到這個昔日擁有無數光環的優秀男子,慘然跌落泥濘的狼狽。
但他也永遠不會忘記,十五歲那年,父皇壽辰,他這個漂亮的弟弟,是如何的讓他驚豔,以至他許多年的夢裏,都是對方妖邪般的身影。
“南空,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生氣時的模樣,最是美豔,”風南淩同樣英俊的麵孔,蕩漾起若有若無的曖昧。
鼻息間,盡是灼熱發燙的氣息。
風南空身中媚毒,渾身燥熱,小腹內的欲火更是高漲,他一門心思的希望有一個人能慰藉他滾燙的身子……但這個人,絕對不可以是眼前的風南淩。
就在他意誌開始模糊的瞬間,風南空忽然抬手拔下了頭上館發的銀冠,拔出了裏麵用做固定的銀簪,狠狠的就戳進了自己的心口窩。
登時,點點赤紅的鮮血,在他深紫色的袍服上,迅速暈染開來。
這忽然襲來的劇痛,瞬間拉回了他逐漸模糊的意誌,也找回了手上的幾分力道,他踉蹌著後退。滿布絕望的妖異容顏,在這鮮血的點綴下,美的直如地獄那妖嬈的彼岸花,透著心碎的決絕,與警告。
“士可殺不可辱……”
滴滴答答的血液,從傷口順著他纖白的手掌,如斷了線的主子一般,就往下落。
那簪子戳進去的位置,可是他的心口窩啊。
風南淩鎮定的麵容,終於變色,“傳禦醫。”
“不必了。”
忍著巨大的痛苦,風南空失了血色的容顏,一陣搖搖欲墜,但他依舊保持了最基本的神智,“本王說了,士可殺不可辱……寧死,你也休想……”
“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