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3)

半年後。

半年前,經過天源方地那一戰,數百年間讓人恐懼的S組織終於完全消失,最重要的是,從來也沒完全並肩戰鬥過的靈界,居然在那一戰中共同攜手,一起創造了一個曆史。那一戰的意義非凡,因此盡管半年過去了,可那一戰仍為人津津樂道,長論不息。

戰爭結束後,靈界的格局沒有因那場戰爭得到過大的改變,反而在戰爭結束之後徹底安靜了下來。很長一段時期之內,感受著那種得之不易的和平,很多人臉上都出現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天源方地自從戰爭結束之後,便被靈界封印了起來,禁止任何人進入。靈界之間達成了一個協議,各族派兵力守護在孤島之上,禁止任何人靠近通天柱,從而完全隔壁這屍骨魂界第二重天與世界的聯係。如有任何一族違反,眾族定當將其視為擾亂靈界和平的反叛者,全力攻擊之。

金族。

豪爾族長站在山頂,在微微的寒風中感受著午後溫暖的陽光,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相當愜意的笑容。

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不是別人,而是鷹顎。他站在豪爾族長身邊,抬起頭,眯著眼睛看著耀眼的太陽,說道:“天氣真好。”

豪爾族長嗬嗬笑了,說道:“是啊,好久都沒見過這麼晴朗的天空了。”

鷹顎低下頭,看著遠處歎息了一聲。聽出了他聲音裏的那份遺憾,豪爾族長不禁問道:“有什麼心事?”

鷹顎笑了一聲,低頭向山腳下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那兩個預言之子都死了。”

豪爾族長沒有說話,隻聽鷹顎繼續說道:“就連那個擁有神器玲瓏珠的女人也死了,真是可惜了。”

豪爾族長靜靜地看著鷹顎,隻見他抬起了頭,看著天空說道:“那兩個預言之子擁有最強大的攻擊能力,而那個女人擁有最強大的防禦能力。我本來還想與他們一戰呢,可是現在,這一戰隻能存在於夢境中了。”

豪爾族長聽後沉默了起來,畢竟這是無法改變的現實。當那三個人的死訊傳遍整個靈界的時候,他也為之一驚。因此看著鷹顎一臉遺憾的樣子,他心裏十分理解。他沉默了片刻,抬頭說道:“他們改變了靈界,也給了世人突破自己的極限、向更高境界進發的信念。即使他們已經不在世上,可他們那種不斷拚搏的精神,一定不會為世人遺忘。”

幻族。

已經淩晨了,可霍夫曼族長還沒休息,依然在處理煩亂的事務。族長室的門忽然間開了,他抬起了頭,見黛米走了進來,不禁笑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黛米來到霍夫曼族長麵前,說道:“您不也沒休息嗎?”

霍夫曼族長嗬嗬笑了,他靠在椅背上,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坐在這張椅子上,就是想休息也無法休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我才不願涉及族長這一職務。”

黛米聽後笑了笑,見她像是有話要講,霍夫曼族長不禁問道:“怎麼了,丫頭?”

黛米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看著霍夫曼族長說道:“剛剛得到消息,歐文·巴赫沒有死,現在就在火族。”

兩個預言之子已經死亡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靈界,因此當聽到黛米話的時候,霍夫曼族長微微一愣,臉上充滿了懷疑。他看著黛米沉默了片刻,慢慢站了起來,問道:“這件事,現在隻有你知道?”

黛米嗯了一聲,回答說:“事關重大,所以這個情報現在處於絕密狀態。”

霍夫曼族長聽後長歎了一聲,看著窗外說道:“那麼,就讓它繼續絕密下去吧。”

黛米雖然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可她仍沒想到霍夫曼族長的話竟如此堅定,於是說道:“可是,鳳凰廣場那件事……”

“黛米啊。”霍夫曼族長打斷了黛米的話,轉身看著黛米,說道,“鳳凰廣場那件事對幻族的影響確實很大,然而,戰爭已經結束了。”

黛米一動不動地看著霍夫曼族長,隻見霍夫曼族長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道:“戰鬥是為了警示世人,並不是為了增加仇恨。孩子,和平來之不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盡全力守護這份平和吧。”

土族。

雪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現在仍沒有停下。時間已是淩晨,契切林族長卻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地欣賞著安靜的雪夜。

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契切林族長身後傳了過來,契切林族長知道來者是狸貓,於是笑道:“丫頭,你怎麼越晚越有精神啊。”

狸貓停在了契切林族長身後,看著從空中落下的片片雪花,說道:“睡不著。”

“在想什麼?”契切林族長聽後問道。狸貓沒有回答,契切林族長卻明白她的心思,於是說道:“還在想那個預言之子的事?”

“我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死。”狸貓聽後回答說,聲音充滿了沉痛。她看著腳下,自言自語道:“他比他父親還要優秀……”

“伊麗娜。”契切林族長轉過身,看著狸貓說道,“一個人存在的最大價值,就在於能將他本身的價值完美無缺地表現出來。那個孩子做到了他想做的一切,將他生存的意義如此完美地展現在了我們麵前,所以不要悲傷,祝福他吧。”

風族。

夜已經深了,然而薩拉靜靜地站在鬼叔的墓碑前,好似一座雕塑般。一個人忽然將一件衣服披在了她身上,當她轉身時,才發現懷斯族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身邊。

“爺爺……”薩拉輕聲叫道。風族古陵十分安靜,當她的聲音消失之後,周圍再次變回了一片死寂。

懷斯族長將手放在了薩拉肩膀上,歎息道:“薩拉,別難過了,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一滴淚從薩拉眼中緩緩滑落,懷斯族長看在眼裏,於是說道:“去世的人,就讓他們安息吧。對於他們來說,隻有我們幸福,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

聽了懷斯族長的話,薩拉猛撲在懷斯族長懷裏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可我就是不有不想他……”

“好了,孩子。”懷斯族長摸著薩拉的腦袋安慰道。很久之後,薩拉才抬起了頭,看著他抹了抹眼淚,說道:“他告訴過我要堅強,所以,以後我不會再哭了。他曾經扛起了火族的一切,現在,我也要像他一樣,扛起風族的一切。”

魔風族附近的山丘上,當月光由夜空灑落,照在了山丘巴赫的墓碑上時,墓碑一時竟有些孤寂。在此刻,這僅僅隻是一座普通的墓碑,然而這座墓碑在很多人看來,完全擁有著不比風族古陵低的地位。

雷族。

學校裏麵,宇野族長坐在草地上,看著不遠處正在玩鬧的小學生嗬嗬笑著。一個護衛這時走了過來,說道:“族長,該開會了。”

陽光十分燦爛,因此宇野族長坐在草原上,半天都不願起來。良久,他終於在護衛的扶持下慢慢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那群孩子,笑道:“南國,你不覺得,他們和你們以前很像嗎?”

護衛看向了那些孩子,隻見宇野族長看著那些孩子輕歎了一聲,忽然間說道:“孩子確實是希望,如果連這點覺悟也沒有,那一座城市,不久之後就會滅亡。”

水族。

熾熱的陽光下,朱迪躲在餘音潭邊一處陰涼裏,安靜地吹奏著手裏的塤。在她身邊放著一串白色腕帶,當一縷陽光從樹葉之間穿下,落在腕帶上的藍寶石上時,寶石馬上散發出的耀眼的光芒。

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不是別人,而是雷歐族長。他停在了不遠處,靜靜聆聽著朱迪的塤聲,朱迪察覺到後,馬上停止吹奏,轉身站了起來,看著雷歐族長叫道:“雷歐爺爺。”

雷歐族長嗬嗬一笑,走到了朱迪身邊,看著眼前平靜的湖水,問道:“有什麼心事嗎?”

“沒。”朱迪聽後立即回答說,目光卻不經意地瞟過了腳下那串白色腕帶。那串腕帶曾為兩個男人擁有,可她至今也無法相信,那兩個男人,居然都已經離開了人世。

雷歐族長明白朱迪內心的那份苦澀,卻沒有說破,隻是在樹蔭下坐了下來,說道:“這兒真是個好地方,不管有多大的煩惱,都可以被這片潭水清洗掉。”

朱迪嗯了一聲,在雷歐族長旁邊坐了下來,隻聽雷歐族長忽然說道:“朱迪啊,不要總是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時間是會變的,人也會變的,所以抓著過去不放,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

“我知道。”朱迪說著拿起了那串白色腕帶。當她將白色腕帶和塤一起放在水麵上,放開手的一刹那間,她看著逐漸沉入水中的腕帶和塤,說道:“我已經決定,跟過去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