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上氣不接下氣的朝守在後台休息區入口的保安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正要進去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後麵拽住了頭頂的丸子頭。
這一下偷襲讓她防不勝防,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人就被揪得嗚哇亂叫著後退出了好幾步。陸星辰一手緊緊抱著衣服,一手去拯救自己的丸子頭,感覺腦袋隨時會脫離身體的束縛,嗖一下飛出去!
“TMD誰呀,趕緊鬆手!”她被揪得頭皮脹痛,扯著嗓子咆哮了一句,一時忘了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問題。
“賤貨,讓你勾搭秦國柱,今天老娘就讓你知道知道當狐狸精的下場!”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死命扯著陸星辰的頭發往後退,說話的時候恨不得連後槽牙都在狠狠發力。
陸星辰還在感慨幸好自己這不是假發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連串氣灌山河堪比市井撒潑大老娘們兒的謾罵,然後,對方十分聽話的鬆了手。
確切的說,是以自己的腕關節為支點,把她搡了出去。
陸星辰被這一通折騰鬧得七葷八素統統湧上頭頂,擰巴著身子打了幾個晃還是沒能找到平衡點,一屁股摔在了水泥地上。
“我X,誰是……”她眉頭擰成包子花,氣得五官都抽象了,嘴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兜頭一盆涼水給澆了個淨透。
“我呸,你要是再這麼不要臉,下回潑你身上的就不是水了!”又一個女人衝上來,直接往陸星辰腦袋上啐了一口唾沫,自顧帥氣的把桶扔到了一邊。
四月的銀海市正值春暖花開的時節,清風柔柔拂過,陸星辰打個寒戰,恰看見有一塊冰碴子順著額前的頭發掉了下來,像是在明目張膽嘲笑她此刻的落魄。
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給人一種水缸長腿上了街即視感的女人,以及一個穿著藍色大衣叉著兩條搖搖欲折羅圈腿的女人,相互挽著胳膊漸行漸遠。
就算隻能看見背影,陸星辰也能想象到她們臉上那種趾高氣昂凱旋而歸的囂張氣焰,大庭廣眾之下,抽了小三的臉,不僅立了她的正宮範兒,還出了心頭一口惡氣。
多麼的大快人心啊!
陸星辰看著手心裏才抹下來的口腔分泌物,欲哭無淚,誰特麼是秦國柱啊!
她咧著嘴,一歪頭,差點沒吐出來。
好在沒吃早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遠處,中美國際廣場中心鋪著將近三米長的紅毯,巨型廣告牌和舞台也已經搭建好,大量粉絲舉著各種各樣的應援牌、條幅等等擠在外圍,嚶嚶嗡嗡的噪聲沸騰成一片,時不時還會有個明星的名字被幾人大和聲頂上來。
沒人注意到她這個剛被倆野蠻人當成了出氣筒的女**絲,而陸星辰絕對沒時間也沒實力衝上去給予對方強有力的還擊。
她歎口氣,從地上爬起來,對上麵前倆保安意味深長的小眼神,立起眉頭刻薄道:“這年頭當保安都不檢查視力嗎?那麼兩大坨屎過來搗亂你們都不動一下,盡盡應盡的義務,以為自己是天安門廣場上的國旗手啊?天上掉刀子尖,都不動一下,神格真高啊!”
到底是倆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就算規定再嚴苛,被陸星辰這麼一通數落也堅持不住了,右邊一個當即黑了臉,“說什麼那?怕被寒磣就管好了自己個兒,就這德行,能當了小三也是奇了。”
走出去了半米遠的陸星辰,扭頭用自己精光乍現的小眼神,直接盯得那男人一個激靈,“老娘我也想知道我怎麼就成小三了!”
她憤憤不平的朝著後台一路疾走,看著手上滴水的西裝,有種想死的衝動。
用吹風機速幹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在帳篷外等著的栗子瞧見陸星辰趕緊招手示意,待她走近,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星辰,你怎麼這樣了?”
“碰上倆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趕緊去找找有沒有吹風機。”
陸星辰把懷裏的西裝抖開,好在外麵罩著層塑料袋,隻有上衣下擺濕得有些嚴重。
“少爺跟著這邊的工作人員去確定台上的流程了,估計還有個三兩分鍾才能回來,你先進這裏麵等著,我馬上就回來。”栗子指指旁邊的帳篷,這話才說完,一張小臉就綠了,僵硬的眯眼笑道:“少、少爺。”
陸星辰脆弱的小心髒像從跳樓機的頂端一下墜落了,而且趕上的還是個出了故障的跳樓機!
她顫顫巍巍的轉身,很順手的把衣服留在了身後,堆了滿臉傻笑問:“少爺,都確定好了不?需要我再去看看不?”
喬明玨狐疑,“陸星辰,你這是趁著天氣好遊了個泳過來的?”
“啊,是啊,抓緊時間鍛煉身體才能給您鞍前馬後伺候著啊。”陸星辰順坡下驢,趕緊活動了一下手臂,狗腿出了一臉血。
“到底怎麼回事?”喬明玨真的沉下臉來,說著走進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