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修從樓下收回目光，不解道：“就算是飛天大盜也不必如此鬼鬼祟祟地議論啊。”
他的目光依舊溫和，並且坦然沉靜，除了些微的困惑不解，其他什麼都沒有。
小二轉瞬就收起探究的目光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官府問案，張家人聲稱昨夜看到了碧綠幽光在院子裏閃現，衙門去查案的的捕快還發現飛賊在藏珍品墨寶的書房牆上留下了一個類似隻有骨架，又比常人的手小出很多的爪印，百姓傳聞說這個賊是鬼魅所化，故而傳得滿城風雨。”
他有點懷疑亞修隻是職業嗅覺在作祟，雖然準確性不小，但他們幹情報的，畢竟最講求的還是真實性，眼前這個女子再聰明，飛賊畢竟是個勞力活兒，他本來就擅長察言觀色，怎麼看眼前這個女子消瘦文弱，又因重傷步履虛浮，實在沒這個能力。
亞修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原來如此。”
“切～無知！”阿木卻是冷哼一聲，“陰陽兩界貨幣不流通，連對寶物價值的取向都壓根兒相反，地府那些家夥才沒那麼閑，來偷古玩字畫這些垃圾呢。”
小二有些好笑，說話沒有了以往作為跑堂夥計時表現的短淺顯擺，流露出本來的遠見卓識：“張家是鎮上大戶，家財萬貫，夜裏自然也配備人手守夜，這個飛賊也算神通廣大，竟然沒有驚動一個人，何況市井之言本來容易以訛傳訛，玄虛誇大，才弄得那麼沸沸揚揚，現在已經有好幾個版本的故事了。”
亞修沒有任何奇異地笑問：“這等奇事小二哥這樣的人竟似乎不感興趣？”
他指的自是曉樓全麵的資料庫，應該不會放過任何事件。
小二失笑：“姑娘是聰明人，難道也相信鬼神之說麼？世上再奇異的事到最後還不都是人力為之，當年‘神劍’踏風而至，被傳作神人降世，也不過是武功出神入化而已。這個飛賊雖然身手不凡，江湖上卻也不在少數，像昨日那陽天就有這身手……”
亞修聽到這，不禁看向陽天所住房間的房門：“你……？”
“放心，陽天一早已離去，否則以陽天的耳力，我也不敢在這裏同你說這些。”小二繼續道，“我也沒有懷疑他，以他性情，想必不會對那些東西感興趣，就算真的要，也會直接在大白天上門索要，不會半夜行事。至於那些鬼影爪印，想是那飛賊故弄玄虛罷了，等官府查證後自然會見分曉。”
阿木眼色曖mei地看向亞修：“他偷東西不會半夜幹，偷人可會呢。”
亞修無視他，隻是微笑：“原來如此。”曉樓情報網再廣，畢竟人手有限，不可能每件事都徹查，像這種程度的小偷小摸事件，隻要詳細記錄在案即可，有需要時才會把整件事翻過來。
小二不知道她原來如此的是哪件事，正要再說什麼，卻被樓下的客官一聲吆喝召喚，承諾會幫亞修送飯來後便匆忙下去了。
亞修回到屋裏，阿木奇道：“我記得我們昨晚去的那家就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