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準備走人了?”他問。帕姆抬起頭,用眼睛瞅了那人一眼,隻見那人匆匆走了過來,正是剛才引他們到這個牌桌上來玩的年輕經理,他手裏拿著一張紙,看起來倒很像是張銀行彙票。
“這是你所要的彙票,肯尼迪小姐,”那經理說著便把彙票遞給帕姆,可是還沒等帕姆伸手去接,邦德已經搶先劈手把彙票從那人手裏奪了過去。
賭場經理一時顯得非常尷尬,他欠欠身子,幾乎是一直向後退著離開了。
帕姆聳聳肩,“隻是剛才所贏的那點錢,”她不自然地笑笑說,“另外我手頭總該有點活動經費才是。”
邦德這次並沒有表現出往日慣有的幽默。“這25萬美金,就算你活動到天上恐怕也是用不了的。”
“那就算了,我也隻不過是想幫個忙罷了。”帕姆看見邦德把那張彙票裝進自己衣兜裏便擺擺手道。當他們離開貴賓賭室一起向賭場大廳走去的時候,帕姆又問了一句:“你剛才究竟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去幹什麼勾當了?”
邦德此時正在被滿腹的心事纏繞著,他根本沒有在意到帕姆話裏的醋味。“她剛才帶我去見桑切斯了。”
“噢,難道就隻有這些了嗎?上帝呀,詹姆斯,我必須得提醒你,這很顯然是桑切斯為了盡快查明你的身份,而使出來的美人計,這很危險,你知道嗎?一旦露了馬腳你我都得一塊兒完蛋。”
他們這時已經走到了大門外,邦德仍舊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走到外麵的甬道上,抬頭仔細看了看上麵的那扇畫框窗。邦德看到在他頭頂的正上方置有一尊裸體女人的雕像,邦德想,整個雕塑的造型還算得上優雅,隻是那神情顯得有些倦怠,她一定非常適合桑切斯的口味。那雕像的上方有一麵旗幟,此時正在輕輕地飄動著,而那女人雕像的手臂正向著旗子高高地舉起。
勞斯萊斯轎車仍然悄無聲息地停在路旁,司機親自過來給他們把車門打開。邦德再次瞟了一眼馬路對麵那些正被拆除的建築物。
他們的車子開動後,邦德又回過頭去看時,正好那個姓鄺的大塊頭華人和他那個長得嬌小玲瓏的日本女友露蒂也在等車,但是那兩個人的目光卻始終一直都在注視著他們這輛勞斯萊斯。
“難道有什麼發現?”他們回到飯店下車後,兩人一起往大門方向走的時候帕姆問道。
“我發現桑切斯住的房子裏,窗子上麵鑲的是兩英寸厚的裝甲玻璃,而且他的身邊時時有保鏢跟隨。”
“難道你想……?”帕姆的話還沒有說完,邦德就立刻把她的手抓住,示意她先不要說出來,接著兩人一起走進了飯店的大廳裏。
“34號房間,”邦德對大廳裏值夜班的服務員說。
“這是您房間的鑰匙,邦德先生。”那個服務員色迷迷地看了看帕姆便笑著說:“噢,邦德先生,我想有一件事情一定很值得你高興,剛才你的叔叔來看你了。”
“是真的嗎?”邦德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真的,我已經提前安排他去你房間等了,如果你覺得那樣沒什麼不妥的話。”
“當然,謝謝。”
“什麼叔叔?”他們一起向電梯走的時候帕姆問。
“你身上帶槍了嗎?”
“帶了。”
“那就借我用一下吧,你就呆在這裏別動,我一會兒會叫你。這回我要真正的安排一次家人團聚。”
“詹姆斯。”她說著就閃身進了旁邊的走廊裏,走廊裏除了一排電話機以外,空無一人。“詹姆斯,出什麼事了嗎?”她說著便撩起了裙子,整個大腿幾乎都露了出來,然後她從挎在臀部的一個槍套中拿出一把微型貝蕾塔手槍交給邦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帕姆滿臉疑惑地再次追問道。
“天曉得,待會兒我再詳細告訴你。”說完他便進了電梯,這裏留下帕姆一個人正滿臉狐疑地站在電話機旁邊。
三樓的整個走廊裏都顯得空蕩蕩的,邦德悄無聲息地向314房間逼近。他把整個身子緊緊地貼在牆壁上,一麵又小心謹慎地躲開窺視孔,然後便按響了門鈴。
房門幾乎是在一瞬間被打開,說時遲那時快,邦德未等開門的人做出反應,便猛地撲到了那人的身上。他用一隻手緊緊地卡住那人的咽喉,而另一隻手卻將那把微型手槍塞進了對方的耳朵內。
“好了,親愛的叔叔,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家的親戚吧!”邦德小聲地說著,同時又將那人向後推了推,然後用腳將身後的房門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