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闖進來,毫無忌憚!就是如此?亦無非如此!
“你,你走,走開.....”懷中的人,強忍著催人的疲乏,有氣無力地說著!好似,她多麼不願意見到他?
馬一味仍是緊緊地懷抱著,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計較的,更不會離她而去!此刻,馬一味根本就不在意墨常笑他們是何表情與想法,驚訝?無奈?還是憐憫?到底怎樣,又有什麼關係!
墨常笑輕輕搖了搖頭,他剛才又問了瑩瑩一遍,能不能“走得遠遠的”?可是,回答呢,還不足以差強人意,對於這樣的人還有必要再執著?墨常笑不懂,他是真的不懂,無論他的以往過得如何滄桑,隻要他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情感,就一定難以理解!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很快理解的,也會理解得更讓人憐憫!
“你們可以走到天涯海角的!”許遷北又用著他那種相當坦率的口氣說道,可是他根本想不到,這句話同樣是會讓馬一味心殤無數!馬一味的身子當然也顫動了一下,微妙而殤情。忽然,在他懷中的瑩瑩也停止了那種囫圇聲音,取而代之的僅僅是一滴眼角的淚花。究竟她的心中,藏著什麼?會令她如此?
可惜,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滴晶瑩、滄桑、又悲情的淚花;淚,眼角而落,盡浸入臉龐下,深心深處......
“隻要,瑩瑩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何必要,天涯海角!”馬一味抬起了頭,沉默了好一會,才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不大,卻字字入耳,入心。四個人都呆呆地望著馬一味的臉,這個已不再年輕的臉上,透著無盡的男人魅力。許遷北,是意想不到的;李守,是渴望而不及的;華天,是驚訝不已的;墨常笑,隻是呆呆望著,望著。也許,是因為墨常笑已經想到了什麼?而後,有些愧疚而有些複雜。
馬一味把瑩瑩橫抱到了**上,稍稍安頓半分,又轉頭對墨常笑說道:“常笑!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墨常笑輕歎了一聲,點點頭,道:“你說!”“無論如何,希望你都放過瑩瑩?”墨常笑無疑又是輕歎著點頭答應,麵對這樣的懇求,又有誰能夠不答應呢?
“你為何不希望他立馬離開這裏呢?”華天驀地插了一句,隻要墨常笑離開了會稽城,一切事情也還是能夠變成它原來的樣子,李點還是李點,掌勺的還是掌勺的,瑩瑩還是瑩瑩!馬一味輕輕搖了搖腦袋,用很少見到的深沉聲音,說道:“這是常笑的事情!他本就該留下的!”霎時,墨常笑的眼神黯淡下去,心神都有點恍惚起來,一句“本就該”就令他心潮翻滾。
“本就該?你是什麼意思?”華天很是不解,又看向了墨常笑,他真正要詢問的人當然也是墨常笑。墨常笑沒有回答,而是愣愣地望著馬一味,忽然一種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升起——如果,馬一味再多說些什麼,是不是立馬就殺了他?念頭一閃而過,這實在太可怕,太無情了。墨常笑眼中爆出的冷光,誰也沒有留意到,要是你真正看到一眼的話,我想你也一定覺得可怕的。難道說一個人的身份,就真的那麼重要?
“一味,我想問你個事情!”墨常笑淡淡地問了出來,有些東西還是要說出來的,“五石散是不是你下的?”這話一出,連華天都大吃了一驚,任誰都不會想到,一個癡情的男人居然會對自己深愛的女人如此無情?!而且僅僅是為了一個剛見麵的人?“不可能的!”華天本想喊出來的,但是,李守早已忍不住說道,“怎麼可能是他?”“是,是我下的!”馬一味一點否認的意思也沒有,無論會讓瑩瑩的表情扭曲得多麼驚恐,他都不會否認的!做了就是做了,從不否認!
“你怎麼下的?”雖然墨常笑的猜測已經八,九不離十,但是他一定要確認清楚。“就是他們!”馬一味指著桌上的菜肴,說道,“在我送進來之前,我就已經放了五石散。”“那麼,為什麼我沒事?偏偏是她?”“因為,其中有一道,五味脯!”馬一味的眼裏已漸漸模糊起來,但他還是那麼坦然,麵對墨常笑由衷而來的坦然!這或許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更隻是墨常笑一個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