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強回到閘北後跟兄弟們如實彙報了林東目前的情況。
兄弟們知道林東已經被救出來後,終於都鬆了口氣,但是知道林東雖然是被救出來了,但是現在還昏迷在醫院,不由得又擔心起來,兄弟們都發自內心地要去醫院看望林東。
“兄弟們別急,安靜下來聽我說。”程強安撫著兄弟們的情緒說道:“現在東哥在醫院有長臉哥照顧,長臉哥就是擔心兄弟們太過操心了,才讓我回來向大家報平安的。”
東興會的兄弟們都逐漸安靜了下來。
程強緩了口氣,看一眼長毛繼續說道:“還好兄弟們都還記得長臉哥的話,沒有擅自行動,否則這個他娘的狗屁警察局都在上海灘消失了!”
程強用力一揮手,兄弟們都哈哈大笑,舒緩了一下緊張的神經。
長毛也不傻,知道程強是在變著法子批評自己,不過在大家夥看來這是在表揚,長毛也幹脆當成是表揚了,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他繞繞頭,幹脆就順著程強的話激昂一番:“那是!如果那狗娘養的警察不肯放人,那我們就踏平警察局,天王老子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兄弟們說是不是?!”
“對!對!踏平警察局!”兄弟們個個情緒高昂。
“好,兄弟們安靜一下,我們現在聽從強哥的安排。”長毛揮手喊說道。
兄弟們再次安靜下來,刀疤一拐一拐地走到程強麵前。
程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刀疤的大腿,腦海裏不禁想起了當天晚上的事,他關心地問道:“刀疤兄弟,你的腿傷怎麼樣了?”
“強哥你放心,沒事了。”刀疤一拍大腿笑著說道:“都已經不怎麼疼了,藥都不用上了,隻要多點鍛煉,我估計過多幾天就全好了,就不用他嗎的走路好像鴨子一樣搖擺了。”
刀疤的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程強則是笑不出來,他隻是拍拍刀疤的肩膀,神情有些凝重。
隨即,刀疤很嚴肅地說道:“強哥,你帶我去看望東哥吧,醫生說了,我這條大腿紮傷的位置距離大動脈隻有幾厘米,還好紮得不深,要不然我這條腿就廢了,如果不是東哥手下留情,我他嗎的也許早就沒命了;強哥,你就帶我去看看東哥吧。”
刀疤傷成這樣,怎麼說,程強也是有責任的,當然,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當初如果不是刀疤搶劫了程強,林東也不會替程強出頭的,刀疤也就不會傷成這樣,如果沒有這一係列的變故,林東也不會是東興會的老大,也不會有什麼東興會崛起,林東到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走街串巷的黃包車車夫。
程強忽然覺得有些內疚,於是咬咬嘴唇,拍拍刀疤的肩膀說道:“好,刀疤兄弟,我帶你去看東哥。”
“強哥,我也去。”長毛連忙說道:“如果不是東哥寬容大量,就憑我上次喝醉酒胡說八道,我就該死了,強哥,帶上我吧。”
程強想了一下說道:“好,我帶你們去。——其他兄弟們,那裏是醫院,我知道大家都很心切想見到東哥,但是太多人去的話不合適,兄弟們該幹活的幹活,我們的東哥不會有事的!好吧?”
“好!”兄弟們都異口同聲地表示同意。
在去醫院的路上,程強他們買了個果籃。
“長臉哥......”
見到長臉還在醫院的走廊上等著,程強他們有些心急地走上前問候。
“長臉哥,東哥怎麼樣了?”刀疤急忙問情況。
“還不清楚,醫生還沒出來。”等了這麼久,長臉也有點按捺不住著急的心情了,他拿出一根煙放在嘴裏叼著,準備點火時,想起了這裏不許抽煙,他又把香煙放回了煙盒裏。
“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東哥不會真的有什麼事吧?”程強是知道林東的傷勢的,所以比較擔心。
長臉也是比較心急和擔心林東的安危的,隻不過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他很清楚,在這個時候,如果他也亂了陣腳的話,那大家就真的亂了。
“別胡思亂想,東哥不會有事,大家再等會。——對了長毛,東興會的兄弟都沒事吧?”長臉所擔心的是,軍火的失主是不是真的按照報紙上的信息來找東興會的麻煩了。
長毛如實說道:“兄弟們都沒什麼事,就是都很擔心東哥,都嚷嚷著要來看望東哥。”
沒人來找東興會的麻煩,長臉鬆了口氣。
在裏麵忙活的醫生也終於出來了。
兩個女護士跟在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樣子有四十幾歲的男醫生後麵,兩個女護士端著一些醫療器皿,鐵盤子上還有一些被鮮血染紅的棉花。
雪白的棉花變成了殘血棉花。
長臉他們急忙圍上去問道:“大夫,大夫,裏麵的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