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個白須的老人。”
千陌冷聽聞此言,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頭,他還以為那老家夥沒把匕首交給傾城呢,看來他是錯怪他了。
傾城掃了一眼千陌冷,搞了半天,原來他是要說這個啊,真是有夠無聊的,她就快餓死了好嗎?
千陌冷拿著匕首,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離開了。隻剩下傾城一人呆滯,這人就為問個話,然後讓她苦等這麼久?
傾城氣嘟嘟地打開門,蹬蹬蹬地走到飯廳,就算陌孤城做到她身邊,她也沒有搭理他,怒氣衝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飯廳的千陌冷。
陌孤城有些不爽,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心裏哪能好受,身邊的煙跡流看著不對勁,及時地招呼破解了這種尷尬。
“來,來,來,今日不醉不歸!”丞相站起身來,作為他的兒女,煙子霧等人自然也是不能坐著,與父親一起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附和,一場巡酒下來,煙跡流居然醉得七七八八了,也許是因為高興吧,並沒有接受幾個孩子代喝的請求。
等煙跡流坐回座位時,已有些暈眩,可不能阻止他繼續喝酒,隻有傾城看出了他眼裏深深的寂寞。
又有誰知道,今天是他們相遇的第一天,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那麼擔心一個人,擔心他生,擔心他死。隻是他不在了,不知有沒有遵守約定,會在奈何橋旁,等待自己。
借著酒勁,煙跡流緊緊拉著傾城的手,說道:“孩子,為父沒能好好保護你,是為父的不是。”
“爹在女兒心中是最好最好的。”傾城知曉父親已經醉了,打算讓侍從扶他回房時,卻被他阻止了。
果然,傾城看著陌孤城緊蹙的眉頭,想來是不習慣吧。
“皇上,祭祀先皇時,能不能讓微臣在他墳前單獨待會?”煙跡流突然跪在地上請求道,他們很久沒有見麵了,等他去見他時,他會埋怨的,他可不想看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
陌孤城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知道得越多往事,就越來越懷疑丞相和先皇有著難以言明的感情,而且是越來越確定。
煙跡流一喜,卻醉了。侍從扶他回房,身為長子的煙子霧自然是要出來解釋一番,“父親一時不能克製興奮之情,過了度,還請各位多加諒解。”
說完後,煙子霧就坐在了座位,與眾人喝起酒來,坐在陌孤城身邊的傾城不安地看著門外,飯也沒吃幾口。陌孤城親自夾菜給傾城,她也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眼裏的擔心溢於言表。
“放心吧,丞相隻是喝醉了。”陌孤城寬慰道,傾城點了點頭。吃了幾口就離開了,尷尬的煙子霧隻好歉意一笑,“她和父親感情比較好。”
陌孤城沒有說話,此刻縈繞在他心裏的不是什麼傾城,而是煙跡流與先皇的關係,雖然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還缺少一個有力的證據。
隨即,千陌冷也離開了,人人都知道千陌冷的存在,可對於他的身份卻一無所知,在各地根本就查不到他的籍貫以及記錄,就連陌孤城也僅僅隻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而且還是個假名。鑒於他這些年並沒有做什麼危害江山社稷之事,陌孤城也就放任不管了,反正也查不到什麼,還不如給他一個完全信任的假象。
不一會兒,傾城從煙跡流的房間出來的時候,見千陌冷還在等她,無奈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為了避嫌,千陌冷見四下無人,就化作一縷黑煙,緊緊跟隨傾城。
門一關,千陌冷立即化為人形,徑自坐到桌子旁,為傾城倒了一杯茶。傾城擰眉,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去嗎?
千陌冷自然是知道傾城在想些什麼,現在還不是告訴她身份的時候,隻是在心裏翻了翻白眼,你有見過閻王吃飯喝水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