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閔沒有動作,就在剛剛,傾城貴妃跟前的小丫頭小梅來找過他,讓他多注意一下晉江,晉閔下意識地掂了掂袖子裏的錢袋,歎了口氣,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忙不管是因為傾城現在的地位,還是因為那分量不輕的珠寶,他都不得不幫,他可不認為晉江出事之後,一向有些囂張護短的傾城會息事寧人。
“皇上,奴才看那釵子不是什麼俗物,而且有些熟悉的感覺,不如瞧瞧吧?”晉閔跪在地上,向陌孤城請求道。
陌孤城怒氣還未完全消散,哪裏肯聽晉閔的話,以為是晉閔害怕晉江對他不利,當即站起身來,沉聲說道:“那朕來!”說罷,抽出懸掛在牆壁上的寶劍,對著晉江刺去。
寶劍剛好刺中了晉江的喉嚨,陌孤城一抬頭,看見晉江那平淡的眼神,漠然得讓陌孤城有些害怕,他停下了泣血的寶劍,而晉江的喉嚨也有了寶劍刮過的血痕,血跡順著劍尖流在地上,一灘血水鮮豔得刺眼。
“快說,你到底有何企圖。”陌孤城似是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氣氛,怪異地問著晉江。一旁的晉閔沒有說話,他能保全晉江不死已是萬幸了,接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晉江冷傲地看了一眼陌孤城,嘲諷地笑道:“你連你生母的東西都不看一眼,你還配做一個兒子嗎?”
聽到這話,當場的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陌孤城才反應過來,激動地抓著晉江的衣領,不顧上麵的血腥將其白玉般修長的手染得血紅,“你說什麼?這是真的?那娘親在哪裏?”
麵對陌孤城的焦急,晉閔也是感同身受,當時他也是像晉江這麼大,做錯了事差點被亂棍打死時,是紫離貴妃將他帶到身邊的,時光匆匆,沒想到一眨眼就過去了這麼多年。
“是真是假,皇上看一眼便知。”晉江說著,也許他們母子關係很好吧。晉江想著,同時,晉江還未來得及將釵子拿出來,陌孤城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它奪了過來,白色的桃花釵在血色的洗禮下,是那麼的耀眼迷人。
晉江還想提醒陌孤城別弄壞了釵子,可一看到陌孤城那激動的神情,便沒好意思開口,自覺地將到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
陌孤城有些哽咽,多少年了,他一直在尋找母親的下落,他不信母親這麼狠心將還年幼的自己扔在這個孤單的世界,十多年過去了,他已從當年的幼齒變成了現在的堂堂七尺男兒,可母親還是一點下落都沒有,這怎麼不讓他焦急擔心,這些年他派了多少人出去尋找母親的下落,可始終一無所獲,他登基的那天,身邊永遠少了一個位置,他是希望她能親眼看見的。他封她為幸紫皇太妃,隻是她永遠都沒有回來過。
幼小的他喪母之後就被先皇交給了現在的太後撫養,可是這也絕對不能代替親生母親的寵愛,即使隻是回憶,那也不能,在他的心中,從來都隻有紫離一個母親。因為這事,他從來都不曾喊過太後一聲母親,隻是喊著母後,太後,教育之恩再大,也是抵不過親生母親的養育之恩,他心裏有關母親的,永遠隻有紫離一人而已。
“釵子怎麼會在你那裏?快說,母親在哪裏,她怎麼樣了?”陌孤城口不擇言,快速地說著,他要去見她,報答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這,這。”晉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就連一旁的晉閔都替他焦急起來。
陌孤城使勁地搖晃著晉江,“你快說啊,朕的母親到底怎麼樣了。”
“皇上,還是請您親自去冷宮一趟吧,娘娘會和你解釋清楚的。”晉江努力地使自己清醒,他怎麼感覺天越來越暗了,是要下雨了嗎?
“咚!”重物落地的聲音,陌孤城尷尬地看著從自己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的晉江,一探鼻息,原來是暈了過去。
“晉閔,別讓他死了。朕去冷宮看看,你自己看著辦吧。”陌孤城說完後,不顧衣袍上染的灘灘血跡,急匆匆地往冷宮裏走去,時不時地施展輕功,其焦急程度,乃是晉閔這麼多年來首次所見。
晉閔認命地背起晉江那健碩的身軀,誰叫皇上不讓過多的侍衛留在這裏,怕打擾他批閱奏折,通常隻留下武功最好的,今天這情況已是特殊,皇上允許留下了幾個。可是沒有皇上的命令,他們是不敢進入書房內部的,隻能在外圍巡邏,真是可憐了他,一把老骨頭了,還要背著個人。
“你小子,算你好運。”晉閔看著身上都是血的晉江,快步走去,就是太醫,也不可以進書房,所以隻能講晉江背出去才能去找太醫了。
陌孤城已經下了死命令,誰敢私自進入書房,無論何時何事,殺無赦!而今天晉江能活著出來,還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