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毓熊說完告辭了。但隨即姚麗又鬼魅似地走進門來。她說她一直站在門外聽他們爭執,並神秘地對毛澤民提醒道:“邱毓熊一直要款吃空額,謊報擴編,要款倒賣軍火,對督辦不忠不義,你要如實報告給督辦,否則對你會不利。”
毛澤民剛要說話,內屋傳出電話鈴聲,毛澤民轉身進去接電話。
姚麗趁機從皮包掏出照相機,翻開邱毓熊放在桌子上的要款報告,飛快地拍攝起來。
當毛澤民接完電話,走出內屋時,姚麗已經結束拍攝,裝起相機,裝作無事的樣子,辭別了毛澤民。
毛澤民拿起桌子上報告,頓時發覺被翻動過了,他從姚麗剛才的舉動上判定是她肯定偷拍過了。
他斷定姚麗會報告盛世才,於是會心地笑起來。他料定將會有一場好戲看。
邱毓芳向盛世才誇大其詞地說朱旦華傲氣十足,不僅不領情,還教訓了她一頓,以此激怒了盛世才。盛世才說:“慢慢來,我就不信治服不了她。”
隨著國內外形勢的進一步逆轉,盛世才對中共的態度更加起了變化。為了鎮壓進步青年和愛國人士的革命活動,盛世才擴大警察人數,豢養大批特務,增大公安費的開支,並要李英奇直接向毛澤民提出撥款。
毛澤民以未做預算為理由,婉轉拒絕,引起李英奇的不滿。
眼看收買不起多大作用,盛世才便授意李英奇采取威脅手段,令毛澤民屈服。
然而毛澤民心中有數,根本不吃這一套,氣得李英奇有苦說不出,總對盛世才點火,說不來硬的,是不好辦事的。盛世才聽後,緊皺眉頭,暗暗琢磨對付的辦法。
姚麗在暗中向盛世才彙報了邱毓熊要款的事,遞上攝影件,並報告了他吃空額,倒賣軍火的事。盛世才聽後非常氣憤。
姚麗心頭暗喜,她想來個先下手為強。及早借盛督辦的手除掉這個對自己不利的對頭,免去隱患。
這一係列的隱憂,攪得盛世才寢食不安。這天,他召見毛澤民。
地點就設在盛世才的大客廳。毛澤民準時來到大客廳,等了一會,不見盛世才的麵,心裏很不高興。
又過了一會,李英奇很威嚴地走進來,對毛澤民說:“周廳長!督辦有事,我們先談談。”
毛澤民心中納悶,嘴裏應道:“哦!李處長想談什麼?”
李英奇板起麵孔說:“周廳長!我佩服你理財有功。但公安費關係到社會安寧的大事,我們應該同心協力,盡力促成,不應阻撓公安費的開支,你說是不是?”
毛澤民自然明白他的用心,毫無顧忌地說:“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改善,這是好事,也是督辦的夙願。既然經濟形勢大好,就說明社會穩定,何必又要擴大公安費的開支呢?總預算是督辦審定的,明文規定,計劃外撥款有違財規定,這你是知道的,怎麼能說是阻撓呢?”
“那麼督辦已經同意,你為什麼置之不理呢?”
“政府明文規定,計劃外撥款,應由財委研究決定,任何個人無權隨意決定。”
“省政府主席李溶批準簽發,你不撥款,銀行借口無款可付,是何居心?”
“省主席批轉,出於無奈。你直接去銀行提款,手續不符,銀行自然拒付。如此都像李處長這樣隨心所欲,目無財政紀律,那經濟政策豈不等於虛設?財政一旦混亂,豈不又要造成社會的不安寧嗎?”
毛澤民一席話駁得有恃無恐的李英奇瞠目結舌,隻好露出凶神惡煞的本性,手指毛澤民,大吼大叫:“你放肆!膽敢違抗督辦的指示!我……”
盛世才聞聲而出,眼見李英奇的非禮舉動,立刻大喊:“李處長!不得無禮!”
李英奇聽到盛世才的喝令,立刻低頭垂立,剛才的威風頓然消失。
盛世才又唱起白臉:“周廳長!請你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