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金樹仁的督署上校參謀的盛世才不甘於徒有其名的虛職,他一心想要抓到一些軍事實權。
他精心研究了樊耀南除掉楊增新,而後金樹仁從中漁利除掉樊耀南的曆史。他特別研究了當政者金樹仁的性格和為人。他知道金樹仁和他的五弟金樹信等臨夏集團對他懷有很深的戒心,不會給他以握有槍杆子的實權的,他想躋身於臨夏集團是比登天還難的。
雖然魯效祖是金樹仁的親戚,又是金的同鄉,憑借著學問大、謀智深、人緣關係好的因素,再加上資格老與見多識廣,在金樹仁的統治集團中處於核心人物,重大政治謀劃少不了魯效祖的參謀作用,但人事調遣和軍事布置以及防務等重大事項都由金樹信掌管。
盛世才雖有魯效祖保駕推舉也無濟於事。何況魯效祖並不一定為了盛世才而得罪金家。
盛世才自己認為還得靠個人的本事來取得金氏家族的青睞,才會有出頭的一天。
盛世才自認“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才是自古不變的真諦。依靠別人的拐棍走路畢竟是不會長久的事情。為此,他像鷹抓小兔似地日夜窺視著有機可乘的空隙,來滿足自己實現攀附金氏家族的強烈願望。
他掌握了金氏兄弟們吸食鴉片煙的嗜好,認為這是個可以取悅他們的好門路。他認為隻要能從這方麵入手,不僅可以利用毒品令其身虛麻痹視聽,無有過多的精力料理軍政要事,還可以投其所好,達到接近他們的目的。
蒼天不負有心人。機會終於來到了。
有一天他到一家漢人的飯館去吃飯,看見有兩個人悄悄用日語談話。他便有意坐在他們的背後偷聽。
他出外常常換穿便裝,目的在於隱蔽自己,便於觀察探訪民間的事情,擴大對社會動態的視野。
這兩個人知道迪化城中老百姓懂日語的很少,所以,他們放心地低聲交談著。
盛世才在日本求學時交了不少日本朋友,懂日語也懂他們的生活習慣與言談方式。他一邊吃飯,一邊留神偷聽。
原來這兩個人中的一個是化裝成漢人的日本人,而另外一個則是漢族商人。談話的內容是關於販運鴉片煙的事情。日本人說已將鴉片煙偷運到省城,要對方付款去取貨。這位商人當即答應取貨時將款付清。他們約定當晚碰頭,由這位日本人領商人到藏貨地點取貨。
盛世才吃完飯走出去暗藏在對麵店鋪裝作買東西盯住飯館的門。他順便買了一件上衣和禮帽,將自己裝扮成商人,一邊付錢一邊留神對麵飯館的動靜。
不一會,那位日本人和商人出飯館分頭走了。
他趕忙走出店鋪盯住商人,隨他到了一家名曰茂生的貨棧。
他見那商人進到棧房後再沒有出來。他順便一打聽旁邊的雜貨店店員,方知剛才那人就是棧房的老板。
於是,他當即回到衛隊營請準金樹仁,帶了兩名衛士化裝後懷揣手槍返回貨棧將那位老板抓獲。
在衛隊一間辦公室內,盛世才審明鴉片煙存放的大致地點後,便將此人扣押至晚。
快到約定時間時,盛世才押上此人乘坐貨棧常常裝貨的馬車,依約趕往接頭地點——南門外郊區一家駱駝商的大院。
那商人帶上錢。盛世才和兩名隊員化裝成裝貨的人。那位日本人依約等在院門外。此時,那位商人在審訊時,已知道盛世才通曉日語,不敢以日語向日本人泄密。
那日本人便把他們領到離這不遠的另外一個小院貨倉。日本人打開鐵鎖,從一堆堆放幹果雜貨的貨包中取出五大箱外裝紅棗,內埋鴉片的木製內箱,說這五大箱裏全是鴉片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