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現在活得很痛苦,希望可以如電影裏一般失憶了,然後換個陌生的環境得到幸福的生活。
若真如此,萬事皆美。
然而,記憶固然可以消除,但你已經經曆的人生軌跡卻如軌道般牢牢的給你劃定了既定的路線。
你現在的選擇不過是那道岔的另一端,而你正如列車般,脫軌即無法前行,那麼列車順著軌道運行下去……
遲早還是會遇到下一個岔口。
……
六十年前,我莫名的來到了這個大陸上,看到一群人放著絢麗的‘煙花’,那場‘煙花’決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這些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讓我注意到的是,那個不該出現的孩子。
他為什麼不該出現,我不知道,正如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沒有理由,但卻是事實。
後來,我因為那個孩子,還是選擇出手了,不過那些輸的人還是輸了。其實我是有能力足以改變一切的,不過冥冥中我感覺到,那樣做的話,我就會真的死定了。
再後來,有一群‘人’找到了我,他們告訴我一個‘真相’——我是他們的第四王,而我具有他們族的王者才有機會有的能力,點燃血脈祭壇。
而我的使命就是造祭壇。
我原本不想那麼做的,直到看到了第三王,那個讓我討厭又害怕的家夥。看到他的第一刻起,我就想做掉他,可是那時又是那冥冥中的感覺告訴我,他雖然是個爬蟲,可現在的我卻虛弱的連隻爬蟲都不如。
那一年,我不得不隨著‘族人們’進行瘋狂的殺戮,去點燃那些血脈祭壇,直到不久後那次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它,讓沒有記憶的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所以我決定離開‘族人們’。
三十年前,我又看見了另一個它,我仿佛想起了更多,不過一切都還很朦朧,那時無法脫身的我腦海裏靈光一閃,我要藏身在點燃的血脈祭壇中。
世界那麼大,‘族人們’卻好像是無處不在,可是他們絕對想不到,已經強大了好多的我,有能力逃跑了。
九年前,我終於如願以償的逃走了,可是當我沾沾自喜藏身在一個血脈祭壇當中時,又是冥冥中我感覺到我身上有不屬於我的東西,那個東西會讓我的計劃功虧於潰。
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我腦海裏居然出現了一個跟我一樣的聲音,那個聲音告訴我,我和他要合力磨掉存在識海裏的一抹神識,在我和他的努力和偷襲下我們迅速的幹掉了那抹神識。
可是,這麼做的代價卻是我變得虛弱無比,甚至在不久後我會消失,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那一天有一個女子找到了這個好像叫端木氏的血脈祭壇,她想通過祭壇得到返祖的血脈。
所有的血脈祭壇都是由我點燃的,而女子身上的血脈太微薄,若是付出那慘重的代價她一樣會得到,不過她是我的希望,我暗中做了手腳,幫助她得到了返祖的血,我也順利躲進了她的體內。
再後來,這個女子的體內出現了它,我跟著他又重見光明。
我渾渾噩噩的躲在他的識海當中,直到那一天,讓我想起了更多,也讓我變成了我們,我們開始莫名的交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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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祝漸漸有了意識,他感到腦袋很痛,這種痛讓他本能的想伸手去捂住他的頭部。可是,這個想法一出的瞬間,他卻愣在了那裏,大腦裏一片空白。
身體!趙祝根本就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就在這時,突然有聲音傳來。
“原來真的是你。”
“是。”
“你是怎麼做到的!”
“若把身體劈成兩半,會不會活!若靈魂呢?”
“你!什,麼,意,思!”
對話就仿佛在趙祝的身前,所以他聽的異常真切,聽聲音好像是一個人,可是一個人會很自然的轉變語氣麼,前一種是沉穩,後一種是輕佻。
當聲音停止的瞬間,趙祝腦海裏最大的疑惑卻是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還是兩個人在對話。因為好奇,或許還有別的什麼原因,趙祝居然忘記他此時的處境。
當沉穩的聲音出現顫音後,對話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可是還未待趙祝多想,聲音再次響起。
“沒什麼意思!你敢不敢?”(這次開口的是輕佻的聲音,這時聲音中略帶挑逗。)
“呃,聽起來就很有趣!”(回答的似乎很勉強。)
“那還等什麼,我們開始吧。”(那個聲音剛落,輕佻聲音就再次響起,他似乎並不想給對方太多思考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