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下的傅硯舟,忽然微微翹起嘴角。
男生的短頭發就是好擦,隨便胡嚕幾下就幹得差不多了。
阮蕎把毛巾放回去,然後走到床的另一側,掀了被子就要躺上去。
“你幹什麼?!”傅硯舟失聲喊道。
阮蕎看傅硯舟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隻覺得莫名其妙,大晚上的,她能幹啥。
“我能幹什麼,睡覺唄。”
傅硯舟眉頭微皺,深邃的眼眸裏神色複雜。
“你不能睡這裏。”
阮蕎動作不停,直接像一條魚一樣鑽進被子裏, 語氣不忿道:
“我為什麼不能睡這裏?”
還能為什麼,因為這是我的房間。
傅硯舟不說話,阮蕎就這麼一直盯著他,一點兒都不怕他的冷臉。
傅硯舟最終敗下陣來,“這是我的房間。”
“我知道啊,然後呢?”
看著阮蕎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傅硯舟抿嘴說道:“所以你不能睡在這。”
“我睡在這裏犯法嗎?”
傅硯舟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咱倆是有證的,你怕什麼,我就算摸你都不犯法,不信你試試?”
傅硯舟臉色一僵,他知道阮蕎幹得出來這事。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麼磨嘰,趕緊上來睡覺,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傅硯舟冷著臉說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不過這話傅硯舟隻敢在心裏麵說。
趕也趕不走,傅硯舟本來想調轉輪椅去次臥睡。
但次臥並沒有扶手,他上床不方便。
最終傅硯舟還是認命地滑到床邊,阮蕎看到傅硯舟過來,便不再看著他,翻過身去玩手機。
傅硯舟那麼驕傲,一定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吧。
傅硯舟見阮蕎轉過身去,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雙臂撐著扶手,把自己上半身挪到床上,然後再搬動自己的雙腿,等都弄好他額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阮蕎正在跟舒澄聊天,舒澄知道傅硯舟今天出院,明晃晃地開始打探。
【寶啊,你和學神相處得怎麼樣啊,共處一室有沒有擦出點什麼火花?】
【沒擦出火花,擦出火氣了】
【嘿嘿嘿,火氣啊,那得滅啊,嘿嘿~】
阮蕎無語,自己這個閨蜜一天天都在想什麼黃色廢料。
【我真想把你腦袋撬開看看裏麵是什麼顏色,我說的火氣是我倆吵架了】
舒澄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神情嚴肅了一些。
【咋回事呀,怎麼剛回家就吵架】
阮蕎噠噠噠一陣輸入,把白天的事情告訴了舒澄。
【哎唷,你說你咋這麼心急呢,學神一看就是那種很嚴肅正派的人,你倒好像個女色狼一樣,上來就要扒人家的衣服,人家能同意嘛】
阮蕎還是有些不服氣。
【我那是好心好吧】
【哎呀,對付學神這樣的,你得溫水煮青蛙】
【不好意思,我不會,我隻會狂轟亂炸】
阮蕎“啪”一下摁掉手機倒扣在床頭櫃上,然後扯過被子蓋住頭,睡覺。
傅硯舟看著被扯走大半,勉強能蓋住自己半邊身子的被子,無奈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