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腿殘了又不是手殘了。”
傅硯舟內心不停地在唾棄自己,說完伸手接過阮蕎手裏的湯碗,仰頭直接倒進嘴裏。
阮蕎不明所以,她說完話後隻見傅硯舟的臉色倏然變得鐵青,然後冷冰冰地拋出一句話,搶了湯碗一口幹了然後又扔了回來。
阮蕎拿著空碗有些愣,不是,傅硯舟他有病吧。
幹啥莫名其妙就生氣啊,她哪句話戳到他敏感的神經了?
阮蕎很想問問傅硯舟,他是不是犯病了,但轉念一想,傅硯舟現在躺在醫院,他可不就是個病人麼。
況且他現在腿還殘了,將心比心,要是她腿殘了以後都走不了路,她可能都想把地球炸了,傅硯舟隻是控製不住陰晴不定的脾氣,也能理解。
算了,不跟他計較。
阮蕎把空的湯碗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掏出手機開始玩了起來。
因為阮蕎在裏麵,所以護工並沒有在病房內,而是在門外候著。
傅硯舟看了眼阮蕎,她鼓著臉,正專注地玩著手機,妍麗的小臉滿是認真。
病房內看起來一片歲月靜好,傅硯舟不介意就這麼待著,但他的膀胱很介意。
忍了半晌,最後傅硯舟忍不住開口,“你不回去嗎?”
阮蕎雙手操作著手機,頭也不抬,“不回啊,不說了嘛,我留下來陪你。”
阮蕎玩手機玩得這麼專注,傅硯舟是真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阮蕎是留下來陪他的。
“要不你先回去?”要不是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傅硯舟是真不想開口。
阮蕎走了護工就會進來,那他就能光明正大提出來要方便,阮蕎在這裏,他是真的不好意思說。
聽到傅硯舟的話,阮蕎抬眼瞥了他一眼,“怎麼,要趕我走啊?”
傅硯舟沉默不語。
見傅硯舟不說話,阮蕎放下手機,“你到底……”話剛說到一半,阮蕎就察覺傅硯舟的臉色不太對勁。
隻見他的臉青白交加的,好似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阮蕎一下站了起來,有些焦急地問道:“你怎麼了?哪裏難受,我叫醫生來。”
說著阮蕎拉過床頭的呼叫鈴就要按下去,傅硯舟情急之下一把鉗住阮蕎的手,“不要叫醫生。”
要是把人叫來了,那才真的是當眾社死。
“哎呀,你輕點,我手都要被你捏斷了。”
傅硯舟低頭一看,連忙鬆開阮蕎的手,一道紅色的箍痕,在阮蕎雪白又纖細的手腕上尤為顯眼。
怎麼這樣嬌氣,傅硯舟心中懊惱,自己不小心就傷了她。
越是埋怨自己,傅硯舟臉上的神色就越不好。
阮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傅硯舟抓疼她沒道歉就算了,他自己還越發黑臉?以前是別人欠他八百萬,現在是欠了得有一千萬。
“你幹嘛呀!”阮蕎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你臉色這麼難看,幹嘛不讓叫醫生,你這叫諱疾忌醫懂嗎?”
傅硯舟閉了閉眼,生無可戀地咬牙道:“我想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