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些醜陋的禿鷲一樣,站在一旁伺機而動,就等著你什麼時候咽氣然後一哄而上。
阮政南回到車上,他忍不住把頭趴在方向盤上,雙手無力地抓著頭發。
這幾天在家他都是強顏歡笑,極力表現出鎮定的樣子。
他是家裏的頂梁柱,他不能倒下,要是他都慌了,老婆和孩子咋辦。
所以他隻有在車裏這個密閉的空間,才能展露出自己的脆弱與無助。
……
陳總一上車就吩咐司機,“去望江閣。”
車子很快就開動,陳誌新一想到剛才阮政南那如喪家之犬的樣子,心中就一陣暢快。
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阮政南平日不是很能裝麼,裝作一副愛妻如命、女兒奴的樣子,誰不知道他那是生不出兒子啊。
這圈子裏誰不知道誰啊,天下烏鴉一般黑,他阮政南裝什麼清高。
上次大家夥兒跟王總一塊去千禧會所,大家都逢場作戲,偏偏就阮政南一個人裝,說什麼“哎呀,我和我老婆很恩愛的,你們玩,我就喝喝酒。”
偏偏王總還很欣賞阮政南這一套,原本王總更屬意他們公司的,結果臨了讓阮政南撬走了,陳誌新氣得兩天沒吃下去飯。
結果老天開眼,阮政南公司的供應鏈出現問題,不能按時完成訂單,馬上就要破產啦。
哼,這就是搶了他訂單的報應!
陳誌新這會兒去望江閣,就是為了和其他人商議,看看怎麼瓜分阮家公司這塊蛋糕。
不過可能注定要讓陳誌新失望了。
阮政南正趴在方向盤上薅自己的頭發,就聽到自己的電話響了。
他坐起來抹了一把臉,然後拿過手機。
電話一接通,對麵傳來秘書激動的聲音:“阮總,咱們的供應鏈恢複啦,剛才供應商那邊已經把材料運過來了!”
“你說什麼?!”阮政南激動得站起來,結果忘記在車上,腦袋一下子撞到了車頂,不過他也顧不上疼。
“好好好,你現在就吩咐下去,讓員工們加班加點把這批貨趕出來,到時候我給他們發大紅包。”
掛完電話,阮政南還有些不可思議,整個人暈暈乎乎地,就像腳踩著棉花在天上飄似的。
阮政南緩了緩激動地心情,這才重新發動汽車。
但是還沒開出停車場呢,放在手扶箱裏的電話又響了。
“阮總,剛才尚力的林總,還有建達的劉總打電話過來,說是有意向要和咱們合作,問咱這邊什麼時候方便商談合作細節。”
“嘎吱!”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阮政南激動地踩死了刹車,要不是有安全帶,他都能磕到方向盤上。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電話裏秘書的聲音同樣帶著震驚和激動,他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難道是財神爺顯靈了?”阮政南目光呆滯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