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宗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天空飄著大雪,楊府內,眾人掩麵小聲抽噎,唯獨談允賢頭發花白的坐在床上,目光慈祥的看著貴了一屋子的人,她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但是依舊很樂觀,她這輩子活到了九十六歲,足矣了。
“都開心點,我這輩子值了,有愛我的人,有我愛的人,你們隻要記得我說的醫德,把《女醫雜言》造福百姓。”
談允賢的話說完,就笑著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祖母!”
“母親!”
················
眾人一擁而來,隻是談允賢的雙手卻從臉上重重的垂了下來。
一瞬間哭聲響徹天地,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談允賢走的很安詳,隻是在臨走之前還在回憶自己的一生忐忑經曆,不知不覺思緒回到了幼年時。
1474年的臘月份,同樣的天空下著鵝毛大雪。
談府的閨房內。
“小姐!小姐!小姐怎麼還不醒?”
“夫人!老爺!這可如何是好?”
丫鬟麥冬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拿著手帕不停的給談允賢擦拭額頭。
“老爺,你看允賢這個樣子,我們要不要再請父親母親過來看看?”
談綱緊鎖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父親母親說了,午飯過後就應該醒過來了,可允賢如今這個狀態,母親父親又去了皇宮,遲遲沒有歸來,這可如何是好!”
錢氏擔憂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談允賢,也不知所措。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談綱立刻大步向門口衝去,打開門一看,正是自己的父親母親。
“父親母親!”
“什麼都別說了,快進去看看允賢!”談複伸出手,阻止了自家兒子說話。
茹氏緊隨其後,同樣的麵色緊張。
丫鬟妙香接過茹氏的披風,守在門口。
小廝鬆北同樣接過談柏福的披風,站立在門口。
“老夫人,老太爺!”麥冬行了禮,端走了水盆,退了出去。
談複上前,摸了摸談允賢的額頭,剛要伸手去把脈,談允賢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允賢,你醒了?”談柏福鬆了一口氣,臉上也稍稍露出了笑容。
茹氏也趕緊上前一步給自己疼愛的孫女把脈。
談綱和錢氏也跑到床邊,談剛還好,錢氏差點喜極而泣。
“祖父祖母!”
“父親母親!”
“對不起,允賢讓你們擔心了!”談允賢看著他們,十分懂事的先安慰他們。
“傻孩子!你沒事就好!”茹氏笑了笑。
“母親,允賢怎麼樣了?”錢氏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茹氏轉過身,嘴角上揚:“無礙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到茹氏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允賢,病好了後,就跟祖父祖母學醫吧!”談複語重心長的看著談允賢。
談允賢的眼睛裏閃出了光,臉色蒼白的臉蛋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茹氏,錢氏和談綱。
四人皆是寵溺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談允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