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李道源
楚當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個地方相當簡約,四周,屋頂,連地板等等一切,都是由竹子堆成的,從開啟的窗戶上來看,這裏並非是城內,而是郊外。
“你醒了?”一道沉穩的男音傳來,語氣中充滿了淡泊感。
楚當歌的頭微微一轉,映入眼前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年紀約在三十歲開外。
他的相貌相當英俊,劍眉橫立,卻不顯嚴肅,眼神略顯滄桑,仿佛看透了這個世間,因而顯得淡然。
一頭黑色的長發都拂到腦後紮起,隻在耳邊留下兩鬢,一身白色長袍穿在身上,輕風吹過,衣角飄揚,一手負於身後,一手負於身前,就這般靜靜的與楚當歌對視。
“這裏……是……”楚當歌張了張嘴,才勉強說出兩個字,可聲音極為沙啞。
“這裏是我的家。”青年淡淡的道。
“你是……?”
楚當歌微微一愣,問道:“還未知閣下大名?”
“我姓李,名道源,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奕大夫。”李道源輕笑,走到一側的櫃子上,擺弄著瓶瓶灌灌。
“早該猜到了。”楚當歌望著他的背影,苦笑道。
“對了,哦……我怎麼會在這裏……”楚當歌有些難受,喉嚨很幹,很難受。
青年為了楚當歌倒了杯水,同時淡笑的回應道:“你妹妹送你來的。”
楚當歌喝水的動作一僵,輕輕的放下,望著青年,眼神一凝,沉聲道:“那我妹妹呢?”
“為了救你,她為我賣命三年。”青年淡笑道。
楚當歌的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手掌一翻,一顆散發著青色光芒的音符便浮現在的手上,曲氣一震,淡淡的白霧,便從手掌上升起。
可猛然間,楚當歌的臉色一白,一大口鮮血卻噴了出去,染紅了床邊。
他愣愣的望著那口鮮血。
看了一眼那鮮紅的地板,李道源淡淡的道:“受了曲道之傷,最好別胡亂動用曲氣。”
楚當歌沒有回話,而是望著體內,眉頭擰起。
李道源也沒在說話,直接走到一側,開始擺弄起一些瓶瓶罐罐。
曲碑上的《男兒當自強》五個大字暗淡無光,近乎成為灰色,給人一種頹廢感。
而曲碑的中間間然裂開了一道縫隙,足足占據了整座曲碑的三分之二,雖然並不大,但卻極為明顯,而曲氣正是透過裂縫,飄散在外麵,再漸漸散去,雖然極為緩慢,但畢竟是消散了。
楚當歌的眉頭深深一皺,這並非是消耗掉的,而是消失,真正的消失。隻有重修才能回來。
楚當歌嚐試著控製曲氣,不讓它消散,但隻要他一動,一股撕心的痛便會浮現,讓人極為難受。
李道源繼續擺弄著手裏的事情,緩緩的道:“別太激烈了,否則吐血算是小事,嚴重的話,可能會加深曲碑裂痕。”
楚當歌也明白後果,睜開了眼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強行使用超越自身的力量,輕則會引起曲碑崩壞,嚴重的,宿主直接身死,你僅僅隻是曲碑開裂,已經算是幸運了。”李道源道罷,轉過身來,取出了數顆藥丸,遞給了楚當歌,以及一杯水。
又道:“服下它。”
楚當歌遲疑一下,還是接過了藥丸服下。
一股熱流從腹部升起,一直蔓延到曲碑之上,那道裂縫的表麵,凝結了一層淡淡的波紋,擋住了曲氣向外散發。
楚當歌訝然。
“我隻能做到這程度了,若是曲碑的負荷過大,依然會衝破光波,嚴重點,裂縫還會繼續加大,等到曲碑徹底裂開,那便是曲聖都救不了你。”李道源淡淡的道。
楚當歌沉思片刻,拱手謝道:“多謝李先生。”
“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奕大夫。”李道源糾正了楚當歌的話,又道:“我不會害月琴的,可有一件事,非她不可,所以,我讓她替我去做,而時間,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