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挺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頭一次覺得自己沒用。
中山路,幾乎已經是市中心了,極為繁華,隨之而來,也極亂,小商小販,賣黃片的,賣老鼠藥的,買地攤服裝的,應有盡有,城管工商一出現,一聲驚叫,所有的人用令人眼花的速度收拾起東西轟的就不見了影子,天知道他們跑哪去。
城管什麼的一走,他們又像是幽靈一樣冒了出來,該幹嘛幹嘛,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其它的事一樣,他們,是這個城市裏最為平凡的一群,事實上,大城市裏,有相當的一部分是靠這個過活的。
突地,錢挺眼前一亮,他看到幾個老頭正在道麵擺弄著些道具,一筒竹簽,地上再布上塊布,上麵畫著太極或是八卦,下角還寫著算命,看相。
雖然在C市那個小城裏也有這等人存在,但是錢挺卻從來都沒有注意過他們,可是現在師父把自己扔下跟著雷水,現在他們又陷入了困境,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混街頭了,怎麼說咱也是道家真正的傳人,那是有真功夫的。
這龍虎山修是修真功夫,又跟陰司關係很好,捉個鬼什麼的倒不在話下,可是現在哪裏去找鬼抓去,他們跟麻衣神相那一派並無瓜葛,所以說錢挺所說的真功夫還真就是吹牛了,不過憑著讀過些道經,練過摸骨等的正派修真錢挺來說,用那些皮毛功夫還忽悠這些平凡的老百姓,那還不一出手放倒一片。
買來幾尺布料,借了支筆,上書一個大大的算字,再到佛品商店去買了個蒲團,隨便在道邊一坐,嘴裏也不知在嘀咕著些什麼,近了方才聽到,原來這小子正在罵人。
“這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賣給我二十塊,一個破蒲團,竟然也敢黑我五十塊,都TMD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錢挺一副十幾歲的樣子,比不得那些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實際上真本事沒二兩重老頭,一天下來了,錢挺粗粗的算一下,離他最近那個長著長胡子的老頭賺了三百多塊,而他,卻是一毛都沒有撈到,大歎一聲倒黴,收起攤子,轉身向他們租的那地下室行去。
剛剛走了沒有兩步,猛地,狗叫聲傳來,一隻一尺半長,長得胖乎乎像是個肉球一樣的小狗呲著牙,張著短嘴向錢挺撲來,溜狗的是個中年美婦,平時這些寵物小狗都乖得很,就算是陌生人摸上來都沒什麼關係,哪裏料到今天這小狗發瘋。
錢挺已經恢複部分道術,哪裏還會讓這隻小狗給咬到,飛起一腳就要向那狗踢去,可是另一隻腳下一滑,原來竟然踩到了一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小小的玻璃球滾到了腳下,讓錢挺一個趔趄,這一腳也沒有踢出去,這時那隻小狗也撲了上來,照著錢挺的小腿肚子就是一口。
小狗雖然不大,可是牙卻尖利,這個城市又地處偏南,雖已是秋天,卻不冷,錢挺穿得也不多,小腿一下被那隻狗給咬出了血。
小狗像是與錢挺有什麼不黃戴天之仇一樣,圍著錢挺又撕又咬,錢挺一雙手不斷的揮掃著,終於將那小狗打了個跟頭,這時錢挺才注意到,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孩一臉的驚駭之色,轉身鑽入了人群,那玻璃救百分之百是那小鬼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