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因為有更誘惑它們的事物存在,所以才暫時將宋知命等人放在一邊了。
這裏沒有陰魅,因為強大的陰魅早就趕去了,它們可不用飄的。
有了這些低階路標,宋知命等人再次提速,不久它們來到了源頭。
隻見在一處平台上,數十道漆黑的身影張牙舞爪,大打出手,完全不分敵我,你死我活。
是什麼讓平時這些井水不犯河水的陰魅拚命呢?
自然是台上那道幾乎透明的身體,這是千年難遇的鬼道之體,這些陰魅自然想借此重活。
這些陰魅相爭相殺與宋知命等人本沒有一點關係,但是台上的那個人卻與他們有大關係,關係大的要命。因為她是,苗桑榆。
宋知命不顧一切的衝向高台,老酒鬼與可愛小姑娘並沒有阻止,或許他們死在一起是最好的結局。
宋知命一把掬起苗桑榆的腰肢,道:“你早已死了?”
苗桑榆張開虛弱的眼睛,弱弱道:“我現在是不是不漂亮了?”
“漂亮,漂亮極了。在我心中,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樣子的你都是最漂亮的。”
宋知命不想哭,但是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反而越流越多,淚已成河。
他哽咽道:“你早就死了,修行數千年終於成就了鬼道之體,你卻不說,為了我硬是要突破歸元。可是,可是......”
宋知命已無力再說下去了,因為兩人都明白,現在的苗桑榆已不是以前的苗桑榆了。以前的苗桑榆能夠在兩天之內毫無危險的突破至歸元境,但現在身為鬼體的苗桑榆卻萬萬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辦到。
苗桑榆柔柔的望著宋知命,仿佛要將他的每一處細節都牢牢的記在心裏,這樣才好來世找到他,因為她快消失了。
她無奈道:“本來想幫幫你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有能力招魂,卻沒辦法噬魂,反而弄的自己連鬼也做不成了。”
宋知命道:“你真傻,沒有修為的我同樣能夠東山再起,而且我絕不會一直失去修為的。我的辦法很多,隻不過你解決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是若是早知你已死,就算讓我一輩子也沒有修為,我也不會讓你來的。”頓了頓,他出聲道:“不過,還好你有個好手下!”
苗桑榆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睛,她的身影越來越透明,仿佛馬上就要從世間消失了一般,但是她的嘴角卻帶著笑意,幸福的笑意。
宋知命撐開自己的識海,如此簡單的動作他卻累得滿頭大汗,其中承受的痛苦沒有人能夠知道。
他伸出了手,伸進自己的識海,一把握住識海裏的一寶,那枚血玉扳指。
他為什麼要握住血玉扳指?
因為他終於知道了血玉扳指的來曆,更因為它能夠救人。
血玉扳指的血網出現了,如脈絡般的血網一張一縮,像是在拚命的抵抗著什麼。
它在抵抗什麼?
當然是抵抗宋知命的那隻手,那隻欲將它拽出識海的手。
“啊...啊...啊......”
宋知命慘叫出聲,這是他恢複記憶之後第一次發出慘叫。不管是刀傷劍傷,不管是蠱毒之痛,他從來都沒有啃過一聲,但是現在卻慘叫了,可想而知他正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就像是包紮傷口的紗布滲入肉裏,然後被硬生生的撤下來,當然會很疼。而紮根於敏感的識海,這種疼痛將會放大百倍不止。
所以宋知命慘叫,是因為已經痛極,痛的要命。
但是他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就連手都沒有抖一下,因為他知道若是不能將血色扳指取出救活苗桑榆,他真的會沒命,傷心的沒命。
血玉扳指被取出來了,沒有理由不被取出來,因為它不出來,它的主人就會沒命。
宋知命麵若金紙,咬破手指,點上自己的鮮血,而後一掌便將血玉扳指拍向了苗桑榆的心口。
心是空的,卻又是滿滿的。
鬼體無心,但是苗桑榆卻有心,一顆看不見的心,一顆充滿愛意的心。
現在這虛無縹緲的心終於有了依托,因為她又有了一顆實體的心,血玉扳指。
她的身體自然的飄起,無數的氣息向著她彙聚,並且越來越強大。
這股氣息並不針對任何人,因為它隻針對陰物。
於是漂浮在外界的陰物率先被吸納而來,撞進了苗桑榆的身體。
眾陰魅明顯一愣,已有些靈智的他們紛紛四散而逃。
逃?能夠逃得掉嗎?
吸納的氣息在陰物的加入之後明顯更為強大,隻見那些已逃至遠處的陰魅,其速度越來越緩慢,到最後紛紛倒射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