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大雪。
易敬常哈著白氣瑟瑟發抖地行走鋪著薄雪的人行道上。
便想著盡快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取暖避寒。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曾經待過的孤兒院。
那邊經常會空著幾個房間,時不時收留一下回來的孤兒。
而孤兒院在江對岸的曹家院站,離這裏柳浪站總共有十五個站,需要大概七塊錢的車票錢。
易敬常摸了摸兜裏,卻沒有一毛錢。
肚子也在這時咕咕叫了起來,胃酸在不停地翻騰,提醒著自己應該吃一些食物。
回姬家?
腦海有著一個念頭,想要妥協。
易敬常卻沒有理會。
他決定先賺一筆錢,讓自己有車費和餐費。
於是在路邊找到一粒可以寫字的燒烤攤廢棄黑炭,然後找了一處人流很多的路口,在地麵上寫上了一行字。
“我爹賭博欠錢跑路,我媽車禍死了,姐姐重病住院,弟弟先天性腦癱,請好心人可憐可憐我!”
寫完字。
易敬常又從垃圾桶裏找來一隻空的桶裝方便麵碗放在地上,隨後便不要臉地噗通跪在地上。
不一會。
行人們路過紛紛駐足。
“哎,這個小孩真是可憐啊!一家人都出事了!”
不少人好心人給了一些硬幣和小額的紙幣。
“不會是裝的吧?現在許多這種騙錢的學生,一天下來不少錢,比我工資都多呢!“
也有人十分懷疑。
不但不給錢,他們還質疑地看著易敬常有一些冷嘲熱諷。
易敬常見了這些人也不會理會。
隻是低著頭顧著討錢不說話。
他知道窮的時候多的是壞人,不僅不會幫人,還會想著法子讓別人更倒黴,遇到這一類隻能躲。
而十分鍾過去之後,他麵前就多了二十五塊錢六毛。
路費有了!
餐費也有了!
易敬常卻不滿意這樣的收入,覺得自己要更加發狠多賺一點錢,畢竟回到孤兒院裏,還是要帶一些東西回去的。
否則。
怎麼去見那些叫著自己哥哥的弟弟妹妹?
他便直接脫下一件單薄的毛衣。
瞬間寒風刺耳地吹在那皮膚上,一陣陣雞排疙瘩隨即而起。
易敬常卻咬著牙硬挺著,然後朝著路過的人就開始磕頭:“可憐可憐我吧!讓我救救我姐姐和弟弟吧!”
路過的人見到這光著膀子乞討的少年,不由紛紛動容,心想著若不是真遇到難事,誰能對自己那麼狠,都紛紛傾囊相助。
甚至幾個平日裏摳門的老太太都抹了眼淚,都掏出了小布包,扔下了紅燦燦的一百鈔票。
“這個小孩子太可憐了!也太懂事了!”
兩個小時過去。
易敬常便在這景區湖邊磕頭賺到了三千兩百多塊,把褲兜裏塞滿滿當當,然後滿意地站了起來,又去在隔壁老娘舅弄了一碗熱乎乎餛飩,吃了五根油條。
吃飽之後整個人的寒氣散去。
他才走出去,買票上了一輛開往曹家院的公交車,然後找了個座位坐下,看著窗外飄雪的街頭,也謀劃起後麵的路——如何謀生。
公交車上的電子牌上顯示的時間是:2012年12月24日15:30分。
易敬常便想起這個年份正是個世界經濟危機爆發的一年,但有意思的事隻要在這個時間點買房子,做股票,甚至買比特幣都會是個賺錢的好路子。
他知道這個事情,是因為上一世被弟弟姬曉男投毒,導致了幻覺,還有精神失常進了精神病院。
那個精神病院裏麵有不少,因為炒股票,房子,比特幣進來的病友。
這些病友經常會一起聊經濟和國際大事。
他們說2012年之後,其實是一個遍地黃金的時間時候,幾百塊一平米買進的房子,一下子能暴漲到幾千塊。
一百多塊的茅台股票,也能在幾年之內一飛衝天到上一千多塊。
幾百塊一個的比特幣也在一年之後會暴漲到八千塊,還有因它衍生的山寨版甚至會出現一天數百倍的暴漲。
易敬常還記得那些病友裏麵最容易發病的是玩比特幣的。
這批人平常沒犯病都經常會說一些共識,區塊鏈等聽不懂的詞彙,發了病之後這些人還會大叫:“姓趙的又要插針了!”
然後醫生就過來給這一群病友打鎮靜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