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嶽麓樓內,最頂層大廳之中,正有二位老者傍著一張桌台相對而坐,品茗下棋,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
這二人,其中一人自是陸展超無疑,但另一位老者,麵孔陌生,而其一身氣息較之陸展超,卻要遠勝許多,赫然已達附體境界。
這老者,不是他人,正是外門另一位長老譚靈輝。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出關並回到了外門,不過從其境界上倒是可以看出,他此次閉關明顯順利。
此時,譚靈輝手中拿著一顆棋子,正要往棋盤落下,但忽然之間,他驟覺心神一顫,手中棋子,竟是差點掉落。
“譚師兄,怎麼回事?”如此明顯異狀,陸展超自然沒有看不見的道理,他臉上微訝,卻不由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也許是才剛突破不久,今天又耗神過多,故身體略有些不適吧。”異兆轉瞬即逝,譚靈輝自己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想了想,搖搖頭微微苦笑道:“看來今天這棋是不能再繼續了,這局棋就先留著吧!”
“嗬嗬,身體要緊,師兄且先回去休息便是!”陸展超臉上露出恍然之色,他也心知剛突破之人,若不經過一段長時間的靜休以鞏固境界,偶爾出現這種情況並不足為奇的。
譚靈輝也沒有矯情,告辭一聲,離開大廳,自顧自地回密室打坐調息。他一走,陸展超也沒在大廳繼續呆下去,很快就起身離開了。
但就在二人相繼離去之後,看似空蕩蕩的大廳中,驟然間竟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異樣波動,有一股仿似快要抑製不住的怒火,隱隱地透了出來……
二天時間,眨眼即過。
密林中,段德依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而林風同樣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他身上的那團光芒,卻早已散去多時。不過好在這個時候,他終是重新有了一絲生氣,身上更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一直縈繞。
這時,史婉君也還是動彈不得,但她卻在拚命地凝聚法力,衝擊著身上的禁製。她清楚她身中的這種禁製,其實正是修道人很常用的一種禁製手段,名為“小禁術”。
這種“小禁術”,無論是威力還是在修煉難度上,都無法與鄧小加曾經施展過的“風縛術”相提並論,一般來說,也很難用於實戰上。因為這“小禁術”的施展,對象僅限於實力遠弱於自身之人,而若想以之對付境界相差不大之人,除非是趁對方不備,偷襲之下方有一定幾率得手的。
就像她第一次被張俊生禁製住身體,正是因為她沒防備,這才被對方偷襲得手。不過論起“小禁術”的弱點,還不僅於此。因為其實即便她不調動法力衝擊禁製,隻要時間一過,這禁製也會自行解開的。
史婉君沒想過要等到禁製自行解開,她心中另有想法,所以這二天來,她一直在嚐試衝開禁製。而在她幾無間段的努力下,她已察覺成功越來越近了。
某一刻,當她調動法力又一次衝向禁製之時,她驀地隻覺身上一鬆,僵硬的身子瞬間竟是恢複了自由。
史婉君大喜過望。
略微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腳,她望向身旁的段德,臉上猛地閃過一抹深深的恨意,但當她的目光落在其腰間的一個儲物袋上,她不由地又是一陣興奮。
之所以拚命地想衝開禁製,她就是忽然意識到,上天似乎對她一點不薄,並沒讓她白白遭遇一場人生的劇變,此時正補償似地賜給了她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這機會就出在段德與林風身上。
不必多說,段德作為一位頗有些身份的驅物期修士,他身上的這個儲物袋,裏麵定然會有許多珍藏,而這對她而言無異於是一筆天大的財富,或許對其以後的修煉,都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史婉君更是懷疑,林風身上所擁有的東西,怕是比段德的還要更好,否則她自認為林風所展現出來的一係列神奇之處,絕對是無法解釋的。
而無論是那種玄妙的步法,還是那種爆發之後可以擊敗驅物期修士的秘法,史婉君隻要一想到,就抑製不住心中的興奮。
沒有沉浸在這種興奮之中,史婉君很快清醒過來。她拚命的想早些衝開禁製,不就是在意識到有這等良機之後,為了以防夜長夢多,為了能趕在有人發現這裏的狀況之前,處理好她所需要處理的一切嗎?
史婉君立刻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