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生心情糟糕透頂,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根本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然而就這般,當他緩步走近女子身邊,相離不過丈許之時,他隻覺背後忽然一陣發涼,心頭警兆再生。
猶如條件反射,張俊生百忙之中側身一讓,一道冰盾術隨之祭出。下一刻,但見一個充滿爆炸性力量的拳頭,重重地轟擊在冰盾盾麵上。
“哢”的一聲,冰盾立時破碎,張俊生隻覺腰間再次一痛,整個人踉踉蹌蹌,幾乎失去控製般朝著女子胸前撞去。
但沒到女子身前,張俊生已然自己收住腳步,他倏地轉身,立時見到一道人影,仿若心有顧忌一般,往後直退,竟是不敢趁機進逼。
“又是你……”張俊生一看清來人,驟然怒呼,說不出的歇斯底裏。他仿若是要被氣瘋了一般,但隱隱地,似乎又有一絲抑製不住的欣喜。
毫無疑問,這再次出現之人,還是林風。既然已經出手,林風就沒想過半途而廢,先前退走,隻不過是暫避鋒芒而已。他又不傻,自然不會平白放棄自己的優勢,反而做出以短擊長這種蠢笨之事了。
自小受爺爺熏陶,林風耳聞目睹,又有親身狩獵的經驗,他自是知道,對付獵物,不但要有足夠的耐心,還需要講究方法。特別是對付那些強於自身的猛獸,更需要利用自己的智慧,以巧取之,否則若是選擇以硬碰硬,無疑是跟自己過不去。
無疑,林風正是將張俊生當成了一頭難以力敵的猛獸。這還是他第一次以這種態度對人,不過既然是將對方當成了猛獸,他自是有一套對付猛獸的方法。
但先前的遁走,其實他也並未跑出多遠,隻是收斂了自身氣息,隱在幾十丈外的一塊大石後麵,準備伺機而動罷了。
張俊生竟會動用靈識之力,這是他意料不及之事,也著實將他嚇了一跳。然而當他準備再次遁走之時,他卻意外發現,對方靈識從他身上掃過,竟似毫無所覺。
這一結果,自然令他感到又驚又喜,但細一思想,他大概也明白了,怕是他施展出來的幽字訣,除了能夠隱藏氣息之外,還另有屏蔽靈識探測的妙用。如此一來,他心裏更加放鬆,自覺對付張俊生更有把握了。
剛才,他就抓住了張俊生心神不定之際,驟然再次發動偷襲,雖然他依然不算得手,卻是著實將對方氣了個死去活來。
此時,張俊生也已冷靜下來,他心中滿是忌憚。
林風竟能連續兩次毫無征兆地靠近,並直到他身旁對他發動攻擊時才被他察覺,這顯然靠的就不單隻是速度那般簡單,明顯還擁有某種隱藏氣息的手段。而一想到這裏,他省起先前自己動用靈識,依然找不著對方,腦海中驀地不由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對方還擁有某種屏蔽靈識探測的手段?”這念頭一起,張俊生便無法將它熄滅,越想越覺得這想法正確,他心中的忌憚也就愈深,甚至還隱帶驚懼。
在修道界中,屏蔽靈識探測的方法雖是不少,可每一種,無可否認都是秘術,且一直就掌握在那些真正的強者或是有實力的門派之中,極少外傳。若非是最為親近之人或是門派中最為核心的弟子,一般之人,根本想學都學不到。
偶有一些人,獲得天大機緣並最終得以修習的也並非沒有,可這樣的人畢竟少之又少,起碼張俊生知道自己就沒遇上這樣的機緣。
“對方究竟是機緣巧合,無意學到?還是源自傳承?”張俊生有些捉摸不定起來,不過很快,他就將這念頭徹底拋開。
無論哪種緣由,反正他都已經沒有退路,所以他隻能破罐子破摔。
心底明晰,張俊生忽然間又感到無比嫉妒起來。無論源於出身也好,是機緣也罷,他恨自己為何就沒對方這般好命,為何不能得到同樣強大的功法秘術?否則他又何至於須向那位段師兄卑躬屈膝,曲意討好,甚至連女人都讓了出去?
想到這裏,張俊生的麵容都微微扭曲起來,他盯向林風的目光充滿了刻骨的怨恨,就仿若二人之間,存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他心中殺機盈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