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無限柔情,正好和之前的一切形成鮮明的對比,腦海裏又閃過那恐怖的夜晚,慕初夏臉上的嘲諷之意更大,如果早就這樣,該有多好,孩子,也不會沒了……
她的眼神裏出現前所未有的冷意,之後,帶著無限的絕望,之後,她一個揮手。
哐當!
東西摔碎的聲音在清冷的病房裏響起,然後伴隨著熱粥飛濺,不少還濺到了麵前的他的衣服上,但是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不閃不躲。
但是慕初夏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
之後,迎著這樣詭異的氣氛,她說:“陸景喬,我們離……”
最後一個婚字還沒有說出口,她已經被他冷厲的話給打斷!
“住口!”
一聲怒吼,仿佛要將牆壁震碎,再看他,頹廢的俊臉上,已經陰沉了下來,那暗紅的眸子裏,又射出了駭人的目光,對象是她,而他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緊緊地握起。
慕初夏知道,他生氣了,她冷笑一聲,有什麼好生氣的呢?這段婚姻,本來就是假的不是嗎?他又何必如此執著,不願放她離開……
還是說,他沒有玩夠嗎……
慕初夏的眼裏淌滿淚,想要離婚的念頭顯得更加地堅定,她默默地低了低頭,“你不答應也沒關係,總有辦法的,就算你陸家勢力再大,總有辦法可以找到律師來打官司的。”
她十指交纏著,自顧自地說著,絲毫不知道,麵前的他,已經震怒非凡。
“陸景喬,有意思嗎……”
話音未落,她的下巴已經被男人狠狠地捏住,慕初夏被迫抬起頭,對上了他那雙眯起猩紅的駭人眸子,隻是一眼,她就覺得自己快要被吞噬。
“你再說,我就掐死你!”
陰沉,帶著無限寒意,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那一刻,慕初夏也被嚇到了,陸景喬直直地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努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想要訓斥她,但瞥到了她臉上出現的驚恐之後,又是不忍心,隻能死死地按著心中的那一抹無處可發泄的怒氣。
他,注定是折在她手裏了……
半晌之後,陸景喬沉沉歎息,輕輕鬆開了捏在她下頜上的手,緩緩地撫上她的側臉:“沒了孩子,我也難受,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更痛苦,但是孩子沒了就是沒了,就算你哭著鬧著,和我離婚,孩子也不會回來了!你早點養好身子,我們可以再有的,但是離婚,下次你別給我輕易說出口!”
他早就和她說過,這輩子他隻結一次婚,不是早早,就是她慕初夏,既然領了證,那就再沒有離婚的道理,不管她要不要他,她慕初夏始終屬於他,永遠不能逃離他身邊……
聞言,慕初夏身子一顫,眼角卻又是斷了線,是委屈,然後是難過。
每次,她都隻能聽著他們說,聽從他們的安排,一點自主權都沒有,現在,就算她明知道,自己是別人的替身,還要傻傻地跟在他身邊,繼續奉上自己得真心嗎?
有時候她是很傻很天真,但她還沒有白蓮花到這種地步,被秦少安拋棄的那一刻,她就說過,決定不會再讓男人欺騙,卻還是跌入了陸景喬的溫柔陷阱裏……
慕初夏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個布偶,任由別人的擺布,很可笑,可笑到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偌大的病房裏,隻聽到她的抽泣聲,陸景喬煩躁地撫了撫眉心,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平穩著自己的心緒:“你乖乖待著,我再去給你端一碗來。”
說完,陸景喬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推門出去,又是留下一室清冷和她……
慕初夏呆呆地坐在床頭,眼角不斷淌淚……
接下去的幾天,一直這樣尷尬地過著,倒是程小雅和遲浩,一直不斷地往醫院裏跑。
程小雅是來看望她的,而遲浩,是來伺候某大爺的……
例如幫陸大少買買換洗衣物,買買生活必需品,有時候還淪為送外賣的幫他出去買食物……對於,遲浩雖然怨言不斷,但看著自己日益憔悴的兄弟,他心裏也著急,也一一照舊了。
而陸景喬,就像把這病房當做了自己的家,把所有能搬的都搬了過來,更是買了一張小床在她病床邊搭起,晚上直接睡在了這邊,對此,慕初夏紛紛選擇了無視,但她隱隱發現,自從他在這裏住下後,負責她的護士,跑的格外地勤快,時不時地借著個理由出現在她的病房,但是搭訕的對象,永遠是陸景喬……
果然,他就是容易禍害女人……慕初夏無助地翻了翻白眼,繼續無視之……
兩人之間不溫不火,直到那天下午。
護士幫她抽完血,做完基本的檢查,池婉婉提著一個水果禮盒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