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漸盛,洛陽城頭的冬,總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冷的痛徹骨髓。
這不是什麼無端的風花雪月,也不是秦淮河妓子的悲詠吟歎,隻是仿若一場寫實的水墨,又或是黃粱師的殘夢,虛虛實實裏,帶著些許真真假假了。
紅拘立在那些人的中間,眼神中帶著些許無情,或者說是藏的太好以至於演得反倒不想那麼回事,同床共枕幾十年,往日溫柔的眸子在一刻之內化作堅冰,便是身為劍仙的灑意,也有些不太習慣這強撐的背後,究竟要藏著多少複雜。
我是個仙,還是個劍仙,名字不知是誰取的,總之便是從劍裏來的,無端化了人身,主人家自然就給個名號,但現下裏這極端的冰雪中想來也無一人想聽我的來由,所以也便不說了,隻是隨著這寒心化堅冰,孤獨的立在風雪之中,掏出一支殞,嗚嗚的吹奏。
吹的並不傷感,仿佛這天地間隻剩下那一柄斷劍,並不美,隻是存在就是存在,用我作劍時的感悟,來沉寂自己的葬禮。
丹田已碎,卻依然是,殞聲停,人皆懼,無奈歎聲世間多是癡情種,再歎一聲世間多是浪蕩客,隨後兩廂總結,也不過,成也無趣,敗也失興,不再如那人的輪回,也就跳出來笑笑,隨意的看看了。
可若真隻是這方想,沒了故事的支撐,總歸讓人摸不著頭緒,便也以身強化劍,斬淨這讓人迷戀的風雪,也斬盡這讓劍難受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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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如此這般,真的可以?”
老仆瞪著牛眼,牛眼裏閃著對少爺的忠誠和對老爺的忠誠,這兩件事強加在一處,總是會讓這些做下人的很難抉擇,因為萬一站錯了隊伍,自己可不是淘大總管,有個做少爺娘的表姐。
紫荊冠衣袖白長,翩翩佳公子,唇紅齒皓明,不過十歲樣。若不是那強撐弱冠,倒也讓袖昭翠衫笑心上。
“有何不可?大丈夫生當橫掃天下,何況一氏之長!你不去,我自己去!”
公子雲橫掃忠爺三白眼,這位傳說服侍過自己爹換兜當布的灰布衫老頭,一旦到了自己觸犯老爹的時候,就慫的跟什麼一樣,生怕老爺嫌他不中用會趕走他。還說是娘親專門找的最會伺候人的下人,怎麼伺候起自己來,半點都不盡心力了。
“哎,少爺..這個...這個...這個...”忠爺老臉上皺紋為難,擠成一副難看的菊花模樣。
“不要你了!”
公子雲何來那個膽子自己去,滿打滿算裝腔作勢走了半步,忠爺臉上一為難,這位公子哥也隻能委屈怨氣丟份一起湧上心頭,快步向著後院荷花池走去,忠爺臉上帶了份慚愧,亦步亦趨的跟著少爺,隻能到荷花池裏看著那些妹妹們采蓮去了。
這大理長街上,估計也就這麼獨一份,公子雲、公子章,這位三十八歲的中年人,二十歲便出仕,二十五歲做到中山王的位置上之後,交出兵權,到了這大理邊,遠離天子朝堂,過起了量產兒孫的小日子,可惜量產是量產了,結果一直到三十八歲,也隻生下了公子雲這麼一個可以繼承王爵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