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又來了。
這是第幾次穿越了?看,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完全不喜歡這種方式,就像看戲一樣,每次到了最精彩的時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截斷。
好吧,經曆了那麼多,早該看淡了。
我試著摸清自己的情況,短胳膊短腿的,不是小嬰兒,看情況大概有六七歲,行動處牽扯到了左肋,疼得我齜牙咧嘴,大概是傷到了。現在我正躺在張大床上跟一張藍底白花的被子翻雲覆雨。
別想歪,我是很純潔的。
穿越前,我叫林離,無所事事的高中生,然後莫名其妙地衰到被雷劈,劈完就重生到魔法世界,十七年後被自己的魔法震死,穿越到鬥氣世界,三年後被幾大高手過招時的餘波波及到,莫名其妙又穿越,就這樣一來二去,衰運當頭的就穿越到了現在的地方。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別誤會,我喜歡用“完全”這個詞,完全是我一次次的經曆實在大相徑庭的緣故。這實在是很倒黴的完全,因為我所有的認知又要完完全全地重新來過。
我是一個新的靈魂,也是一縷新的意識,身體本身的記憶並沒有湧向我的腦袋,而是早就被以前的靈魂帶走了。這令我很沮喪。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我有些做賊心虛地閉上眼躺下。
唉?不對呀,我幹嘛要做賊心虛?
正想著,屋門就被推開了。剛才光顧著想事情了,忘記觀察一下環境……
“師父,還沒醒。”一個小孩的聲音,越來越近,接著一隻小手搭上了我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我裝作悠悠轉醒,眼睛對上摸我額頭的小孩的臉。他明顯愣了幾秒,我勉強笑兩聲,說,“我醒了。”小孩見我笑,便起身轉過去,道,“師父,已經醒了。”接著走過來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著我,有些嚴肅,打量了半天,問道,“小姑娘,你是哪裏人?”
哪裏人?我說我是中國人,你信麼?
茫然地搖搖頭,眼睛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睛深處。笑話,撒謊也是需要有技術的。幸好這是個中年男人,這地方也是個幹淨屋子,我可不想出現在麵前的是個更年期的歐巴桑,然後一身脂粉味兒老氣橫秋地跟我說,“那個誰誰,今兒晚上你接客。”
中年男人顯然是深信不疑,沉吟一下,又問,“你可記得,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提到這個,我有話說。我活了幾百年,名字那可多了去了,不知道您老問的是哪一個?別懷疑,這幾百年可不是吹的,就憑我這數不清的穿越次數,最短三年最長二十三年的長短不一的年齡,加起來活的時間說有幾百年那可都是按少了算的。
不過為了避免被當作妖怪,我就用我的林姓隨便腦補了個字,說,“我叫林颯。”
“林撒……?”中年男人有些奇怪地和旁邊的小孩對視一眼,兩人好像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大概是不曉得我腦補的是那個字吧……我猜。
於是我很好意地糾正,“秋風颯爽的颯。”
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們眼神中“啊,原來如此”的意思。
我暗叫不妙,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卻也顧不得許多,隻瞪大一雙眼睛看著那中年男子。
不多時,中年男子又問,“除此之外,還能不能想起點什麼?”除此之外……?失憶症是光靠想就能康複的麼?本人萬般無奈之下隻有在心裏翻著白眼,表情依舊茫然地搖頭。
那中年男子見狀,嘴裏小聲說了句什麼,以為我沒聽見,又轉身和後麵的小孩嘀咕一陣,最後麵向我,鄭重地道,“林颯,老夫想收你為徒,從此在我嶠天派修習內功心法、獨門武功,你可願意?”
學武功啊……這可是禁錮自由的活兒,我不動聲色地揣摩著利害關係,這個空間是我沒來過的,剛剛聽他說“內功心法”之類,在我的認知中性質大概跟武俠世界差不多,打打殺殺的江湖世界我經曆得多了,隻是這內功之類,還真是不大精通,如今落到這以內功心法決定生死存亡的世界上,學點保命的法子也是件好事兒,至於自由之類,嗯,反正這身體還小,有的是時間,且待我用最短的時間學完這保命的內功心法,剩下的時間就可以隨意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