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冀州淮安府五河鎮,在這鎮子上,最為富有的便是杜氏,杜氏雖不是官宦之家,卻是行商已久,家中也是頗有資產,杜家家主杜原已年過五十,膝下有二子一女,次子杜青陽今年才十八歲,卻是患了一種怪病,其母懷孕之時,動了胎氣,導致陰煞入體,從小便體質虛弱,受不得風雨,更不可劇烈運動。
“咳…咳咳……”非常劇烈的咳嗽聲不斷從房間中傳出來,一個少年正麵色蒼白的臥於床榻之上,一張清秀的臉龐上盡是病色,在床榻邊正坐著一位美婦,丹眉如畫,冰肌玉骨,淡紫色的紗裙,端的是美麗非常,此刻卻是麵帶憂色的看著床上的少年。
“陽兒,覺得好些了麼?”這美婦正是杜氏夫人,也就是杜青陽的生母。
“母親……咳咳……孩兒,好了許多了。”杜青陽攙扶著床沿起身,看其費力的樣子,就是不通醫理之人也當明白,這少年是患了重病。
美婦趕緊上前攙扶,臉上已經被憂愁所掛滿,本來杜青陽病情還未有如此嚴重,不過昨日一番稍微過度的運動,便暈倒在地,直至剛才方醒轉過來。
“陽兒,可是要出去走走?”杜氏夫人細聲問道,極為小心。
少年杜青陽微微一笑,臉上掛滿了疲憊,十八年為病所累,身體累,心更累:“娘,無需娘親……咳咳……讓丫頭們做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若是丫鬟粗手粗腳,傷到你,娘親要多麼擔心。”杜氏夫人有些著急,如果再由那些丫鬟陪護,恐怕杜青陽的病情又要加重了。
“娘……”杜青陽頗有些無奈,卻沒有再說什麼,從出生到現在,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一般,他又何嚐不羨慕那些無病無痛的健康人?能夠苟活於世,已經是上天格外的恩賜了,還能夠擁有一個如此幸福的家庭,杜青陽想到此,便不再抱怨,用心享受著難得的時光。
“陽兒,這是娘昨天去城外紫霞觀求得的玉符,紫霞道長知道你身子虛,便特意用了大法力製作了這枚玉符,可以護佑你,對病情也有所幫助。”杜氏夫人好似想起了什麼,從腰間拿出了一枚玉符,這玉符大約拇指大小,色澤發青,隱隱有光澤流轉,看上去果真奇異無比。
杜青陽接過玉符,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歎了一口氣:“又花了不少錢吧?”
杜氏夫人見瞞不過兒子,便笑著說:“也沒花多少,不過十萬兩罷了。”
“十萬兩……”杜青陽看著手中的玉符默然不語,這枚玉符好似果真有些不凡之處,自己將它拿在手中,竟然有一股暖流彙入體內,倒是讓他溫暖了一些。
杜氏夫人見兒子不再說話,便走到一邊,將衣架上的錦襖取了下來,披在杜青陽的身上,說道:“來,陽兒,娘幫你穿上,你也出去走走。”
“嗯!”杜青陽點點頭,將錦襖穿在了身上,現今正是盛夏時節,他卻要穿上錦襖,也隻有到了盛夏,他才能出去走走,因為他的身體很冷,即便是炎炎夏日,依舊無法抑製的冷!
在杜氏夫人的攙扶下,杜青陽走出了房間,久違的陽光照在身上,這才感覺到了些許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