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吳隊又是怎樣到了這兒的呢?說來話長。
自從他和老婆施展手段,強迫朵兒流產,唆使物管將朵兒父女趕出樓房後,就感到危機四伏,忐忑不安。
吳隊不傻,知道自已喪盡天良,罪孽深重;更明白無辜和善良沉默的力量。別看自個兒現在人模狗樣的,其實是坐在一座座火山口上。
火山,便是無數個艱辛渡日的朵兒父女!
火山,更是黨和政府反腐抗惡的決心和措施!
那一座座被貧困和敵視醞釀著的火山,正默默的在地下運行,一旦爆發,自已必死無藏身之地。螞蟻尚且偷生,更何人乎?好死不好活,生命,畢竟隻有一次。
這樣想著,吳隊表麵上的作風和態度,自然變了許多。
他遵從嶽父的教悔,對自已認為是公開或潛在的對手和敵人,進行高姿態的主動言和。還主動找到謝哥和其手下的中年漢子,請其到湖區賓館,好吃好喝好玩了幾天,以解宿怨。
吳隊拍著自個兒的胸脯保證,從此不提二人錄音和攝像一事,並裝作不知道他們已寄出了錄音盤和攝像帶。一番杯盞觥響後,要“重新開始我們戰鬥的友誼,共同進退!”
然而,這次他找錯了對像!
謝哥何許人也?吃著江湖飯長大,喝著江湖水過日,什麼樣的魚兒沒見過?什麼種的人兒沒碰過?
深知吳隊其人,不過是自已作惡多端心虛膽慟之下,故作姿態而已。一旦風頭避過緩過氣來,必重蹈覆轍,變本加厲,那時,又有多少朵兒父女,深受其害了。
有人不是吼吼叫:“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麼?謝哥當然知道霸王的典故,故不屑的笑笑:“安心睡他的,不用他窮操心。咱這次要來個宋公明三打祝家莊哩!”
於是乎,你請我,我請你,我再請你。
三個回合下來,豪爽話和江湖酒灌得吳隊雲裏霧裏,直認為傳說中這位心狠手黑的黑老大,也不過如此,屁大的勁兒。
給個梯子,他就忙忙碌碌的爬上來;順順刀子,他就屁顛顛的湊過來,一個字,賤!吳隊哪裏知道,黑老大並非難浪得虛名,對方一個可怕的陽謀,正在精心地實施。
上個晚上,吳隊和謝哥正在“春閣樓”小飲,一瓶陳朗去了一半時,過來一位仙人兒。端的個二八年齡,膚白肉嫩,姍姍舉步,纖手拂巾,叫聲“謝哥!”送上一杯茶水。
謝哥當即介紹:“我幹女,這位是吳隊,我老友。”
吳隊欣然請坐,美女入座,流盼生輝,吳隊頓感陶陶然,謝哥逐離桌入廁,留出空兒給這二個風流鬼。
果然,一番調情後,美女提出:“×天×時,在Z大賓館見,不見不散!”
牢牢記著的吳隊,喜孜孜的來啦。不巧,偶見熱鬧如劇的“麗兒服飾”,隨便跨進來瞅瞅。這一瞅,不但瞅出了店老板竟是麗兒,而且還遇上了可人兒莫莉。
真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
照理說才踹掉了單純清雅朵兒的吳隊,應該歇一歇啦:悍妻的威逼,女兒的可愛,嶽父的教悔,虎視眈眈的險境和自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都需要他稍安勿燥,靜養修複。
可這就像資深吸毒者,麵對醫生的警告和囊中羞澀,一分鍾內想著收手不吸,畢竟長個腦袋瓜子不容易。
一分鍾外呢,必將心一橫,吸!沒啥大不了的,吸著死毒品,變鬼也過癮。
吳隊一見那小美女,也是這樣想的:幹!沒啥大不的。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逐毅然赴約,對老婆女兒說:“臨時開會,今晚不回來。你母子倆睡覺要關門,不要讓我擔心。”
可麵對莫莉,吳隊一下覺得自己陷入了兩難。
顯然,眼前這豐腴的少婦像美食,不吃白不吃;而那賓館裏的小美女又似情種,不栽太可惜。可二個風馬牛不相及,扯不到一塊呀。得想辦法,不然,落個顧此失彼,會感傷的。
於是,吳隊朝莫莉笑笑:“美女,人家老板不賣,自有不賣的道理;你不買,也有不買的原因,何必強著呢?瞧這兒人多,外麵站站怎麼樣?”
應該說,吳隊這幾句話有點水平,即化解了雙方的尷尬,又博得了雙方的好感。當下,麗兒斜睨著他: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莫莉瞧瞧他:這偉男身體壯,話也說得好。要能跟他同床共枕,顛鸞倒鳳,一定是件頗為風流的傳奇和有紀念意義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