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捋須撫眉·二、(2 / 2)

來人不語,修長的保養極好的手指在鋥亮的方向盤上敲敲,再敲敲。

良久,苦笑笑道:“兄弟,好自為之吧,這馬,是一定要放的,你要懂得我的難處,不出於無奈,我不會出此下策。”

謝哥聽罷眨眨眼睛,感到極度震驚:怎麼,堂堂千萬人大城市的老二,市公安局局長,還有人指揮得動你?看來,壓在他頭上的那人權勢更大,地位更高。

這社會,怎麼就感到越來越黑啦?

於是,新崛起的天馬工作室與龍頭老大謝哥並駕齊驅了。我收我的保護費,你幹你的粉生意,看似互不相幹,實際上卻是誰都視對手如榻邊猛獅,背上芒刺,都恨不得一擊而滅之。

外人自然不知道其個中奧秘,現在謝哥當著小兄弟自問自答的一番表演,就是要小兄弟知恩圖報,捉弄對手一番。

當下,待小徐吃好喝好抽好後,謝哥關心的瞅瞅他胳膊肘兒:“槍傷,多注意休息保養,這段時間呆在家裏,你就不要出去啦。”

被老大的飯菜和毒煙款待得心滿意足的小兄弟,怎麼也感到自己要為老大兩肋插刀了,拍拍自個兒胸口:“老大,沒事兒,那點血早製住啦,說吧,要咱咋幹?”

謝哥為難的瞅瞅他:“本來呢,是有點事,可手下的兄弟個個不如你嗬,你親自出麵我才放心,可你又受了傷,唉,算啦,再說吧。”

小兄弟鮮血澎湃,雙手一抱拳:“大哥,說吧,要不,我給你跪下啦。”,謝哥大為感動,扶起他,輕輕捺在太師椅下,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遍。

入夜,住二樓的胖哥照例趿拉著自己一雙露出腳趾頭的破鞋,晃悠悠的沿著貧民窟的樓下樓上遊蕩,一張蒼白瘦削的臉上狡賴的轉動著眼睛,掃視和注意著異常情況。

忽然,走到四樓的他似乎聽到已關閉多日的六號房裏有聲響,便悄悄的貼了上去。果然,一陣像老鼠翻騰般的聲音,雖然細如微渺,卻清晰的傳進胖哥的耳朵。

長期的警覺讓胖哥立刻明白了,這不是老鼠,是有人在小心地不斷的翻騰。

喜悅立即扼住了他,又一個線索:在被市局端掉的黃窩中,夜半三更居然有人在獨自尋找著什麼?

胖哥興奮地拍拍自個兒大腿:尋找什麼?這還用問嗎?一定是重要的來不及帶走的東西。

這莫莉,是他早就重點注意和盯防的對象。這娘兒們開了間啥工作室,有錢,人也長得怪漂亮風騷的,可對人對鄰居客氣,逢人便笑,留給胖哥很好的印象。

雖然平時也知道她借這房在買賣碟子,也不見得有什麼大起大落的。總之,生活嘛,額外弄幾個錢用用,都懂,畢竟,大家都活得不容易。

前天被警方連鍋端了,該!該她倒黴!誰讓她哄人家小姑娘拍明星片當色情片賣來著?你那胯兒火車都開得進去,見慣滄海桑田,可人家小姑娘還是黃花閨女嗬,就活活的讓你騙了給賣錢?

撲!房裏聲音更大了。

聽來,這小子找不到著急啦?本來,胖哥隻要記錄下這發生的事兒,報告局裏下月的×單日按時領眼線費就行了。

前天被警方連鍋端了,該!該她倒黴!誰讓她哄人家小姑娘拍明星片當色情片賣來著?你那胯兒火車都開得進去,見慣滄海桑田,可人家小姑娘還是黃花閨女嗬,就活活的讓你騙了給賣錢?

可胖哥今天來了興趣期,決定親自看看對方是何方神聖?捉住或嚇住對手一番,出出心中那口憋悶了幾天的鳥氣。

幾天前,因為嫌對方挑出樓口曬晾的衣服水沒有揪幹滴水一事,胖哥與租住在三樓的東北客狠狠吵了一架。

吵到耳酣心跳處,胖哥挽起破毛衣的破袖,直想衝上去揍那個狗日的東北客。

可瞅瞅東北客膀大腰圓的模樣,胖哥識時務地隻好強忍下了這口鳥氣。

現在好啦,機會來啦;你小子竟敢跑到這兒刨錢?真是瞎了你的豬眼,被條子連鍋端還有錢?真有錢,爺也早拿啦。

本來就不是善輩的胖哥,靠近防盜門輕輕幾撥弄,房門便開了。

胖哥一進去,反身便鎖緊防盜門,一蹲下,一雙細眼敏銳在黑暗的屋子裏搜尋。果然,從內室傳來細微的聲響,一縷淡淡的手機亮光也隱隱約約地現了出來。

好胖哥,蹲在原地沒動,隻是提氣運氣的,伸著自個兒瘦骨碌碌的雞脖子,打算來個以逸待勞,來個猛虎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