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無所謂的笑了笑:“算是吧,但是你這個心疼的眼神大可不必,我是為了我自己!我見不得你心疼。”
說罷目光灼灼嘿嘿一笑,顏姝回了張家,對他來說就更加便宜了。
這座國相府豪華是豪華,但總是透著一股子汙糟氣息,倒是張府景致絕佳,他很喜歡去。
顏姝又笑了,那笑是發自內心如釋重負的笑,肉眼可見的輕鬆襯的她容顏更加絕豔,沈陌感覺自己的心又在打鼓了。
“還要多謝你的人腳程快,及時把我娘今日要和他和離的消息送到寺廟裏去。”
沈陌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所有的日光,開始同心上人商業互吹:“還是多虧你心思機敏周道,若非你提供線索,我也不可能知道顏知遠還有這麼個上不得台麵,貪得無厭的母親。”
兩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臉上的笑容不斷綻放根本停不下來。
顏知遠頹然倒地,就像一株外表生機勃勃,內裏實則早就被蟲蛀空的參天巨樹,急火攻心一口黑血噴了老尼姑滿身。
老尼姑失聲尖叫起來:“兒啊!你別嚇娘啊!”
嘴裏哭著喊著,眼睛卻不斷瞟著身上的蜀錦衣裳,好貴的,若是染上了血跡洗不淨了可怎麼好?
顏姝神色動了動,最終毫不猶豫的上了馬車。
張英娘神色有些複雜,本心的善良總是會不自控的壓過仇恨:“他到底是你父親,不如讓沈陌身邊的神醫給看看?”
顏姝果斷的搖頭:“不必,他雖是我的父親,可觀他多年行事,若有一天娘親和我性命攸關,他絕無伸手搭救的可能,為了巨額財產,反過來踩一腳才是常態。”
聽她這麼一說,張老將軍和張英娘的心都堅定了,十多年來張家在顏知遠身上花了二十萬兩有餘的銀子,早就仁至義盡,並不欠他們什麼了。
沒熱鬧可看了,百姓們哄笑著散去。
老尼姑一邊擔憂著自家兒子從此爬不起來,一邊還要提防著那堆破銅爛鐵會被人順走,嘴裏還要對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咒罵:“你們這些沒同情心的,幫我兒子請個大夫怎麼啦?我兒子可是當今宰相,以後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顏知遠躺在地上苦笑,娘不知道他自己卻知道,他這個宰相是用張家的軍功,和張老將軍愛屋及烏毫無保留的謀劃堆起來的,沒了嶽父大人,他這個宰相的位子已是岌岌可危,保不住了……
沈陌先護送顏姝去了別苑,並沒隨她進去,隻是在門口守著。
顏姝上了閣樓,在其中一塊靈牌上寫下‘秦三娘’,隨後燃了一柱清香,又在靈牌前佇立許久,方才同沈陌一起回張府。
張府外路邊的馬車早就排起了長隊,旺伯在大門口迎來送往十分熱鬧。
沒去顏府恭賀顏雪封後的官眷們,都來了張府慶賀張英娘脫離牢籠。
沈陌剛把顏姝扶下馬車,一道鵝黃色身影就衝了出來,一把就將顏姝給撈過去了。
沈陌隻覺頭疼:“怎麼又是你?”
蘇芷蘭膽氣壯了不少,攬著顏姝衝沈陌翻了個白眼,然後絮絮叨叨的說了樁熱乎的新鮮事。
“你們知道嗎……”
沈陌:“我們不知道。”
蘇芷蘭“哼”了一聲才繼續:“聽我爹從宮裏回來說,你那個庶妹的封後大典慘淡極了,不僅所有儀製全部減半,聽說陛下連麵都沒露,顏雪是對著龍椅行的冊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