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南風心裏冷哼,這女人的腦子長得真“好”,恐怕裏邊都是水。
原主一直都是比較唯唯諾諾的狀態,正好,這樣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於是,鹿南風麵對許紅玉的質問,選擇沉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她哭著說:“我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翠花嬸子,你是不知道,一直以來我的日子有多苦。
我的後媽和比我小幾個月的繼妹,還有小弟,他們吃肉吃白麵和大米飯時,我隻能喝見不到幾厘米的粥。
有時候是糊糊,後媽心情好就給我早上一頓,晚上一頓。
心情不好就一天吃一頓……”
長期以來,她一直生活在繼母和繼妹的陰影下,她們在外人麵前對她百般嗬護,而背後卻讓她承擔著繁重的家務。
她的繼母總是笑容滿麵地對別人說:“看,我們對她多好,就像親生女兒一樣。”
然而,隻有她知道,那些所謂的“好”隻是表麵的,背後是無數的委屈和痛苦。
繼妹也常常在眾人麵前表現出對她的關心,但一旦沒有人在,就會對她惡語相向,甚至動手。
她試圖向鹿大明傾訴和求助,但他卻總是忙於工作,對家裏的事情並不在意。
如今,她一邊哭一邊講述這些年的遭遇,控訴著這個虛假的家庭。
“可憐的孩子,沒想到是這樣。”
“蔣春花還有兩副麵孔呢?真不是東西!”
“還以為南風這些年過的很好,你這孩子,怎麼被欺負了也來找嬸子……”
鹿南風邊說邊指著頭上的傷口,她昨天簡單處理了一下,故意不去醫院看,自然是為了今天這一出。
“嬸子,你們是不知道,讓我做家務就算了,好歹給口飯吃,我也忍了。
你們知道我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王翠花:“怎麼來的?”
鹿南風抹了把眼淚繼續道:“昨天我無意中聽到她們母女倆討論已經收了五百塊彩禮錢,他們要將我賣給隔壁縣的傻子。
那傻子名叫狗蛋,是許紅玉舅舅家的兒子。”
有人拍了下腦袋,把蔣春花對外宣傳的話講了一遍。
“我可聽蔣春花說,她幫南風相中了一戶好人家,未來公公和婆婆都在廠子裏上班。
男人身強體壯,嫁過去就能享福。”
“沒想到是個傻子。”
“可是有五百塊……”
“他二蛋娘,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不至於為了錢將你女兒賣給一個傻子吧?”
有人同情鹿南風的遭遇,有人自知一年也賺不到那麼多錢,便眼紅起彩禮錢,說蔣春花其實沒那麼壞。
做父母的哪有不打孩子的,後媽也是媽,人親媽還照常打罵孩子。
有人不讚同,指著許紅玉身上幹淨嶄新的衣服,又指著鹿南風身上明顯短一截、皺皺巴巴打著補丁的舊衣服。
“有眼睛的都應該看出來了,蔣春花那就是故意糟踐南風。”
“嗚嗚……嬸子,你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我爸他卻到現在還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每天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屋外,蔣春花和呂桂芬購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