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給了李經才一個慘痛的教訓,對方日後必然會收斂很多,不敢再對自己放肆。
但經過唐天縱這麼一提醒,張閏土突然想起了平日裏李經才的所作所為,以及他的為人。一條比惡狗還要惡毒的人,在被人教訓了一頓後,會不記仇嗎?如果這件事李經才能夠善罷甘休,那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想到這裏,張閏土頓時握緊了拳頭!他相信以對方的性格,一旦有機會,定然會置自己於死地。
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可他又有些下不去手。
唐天縱當然看出了他的想法,隨即一笑,走向李經才的同時,伸手抽出腰間的長刀。
張閏土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似有些不忍去看。
倒在地上的李經才,在剛才看到張閏土要放過自己時,心中一陣暗喜,不禁有些得意,暗道看來對方還是害怕自己,同時心裏盤算著如何用最狠辣的辦法弄死對方。
可他心中的苗頭剛一出現,就看到有一雙皮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下意識的抬頭,慢慢的順著這皮靴往上看,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映入眼簾,那長刀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緊緊地握住,刀鋒閃爍著幽冷的寒芒,似一隻吐信的毒蛇,令李經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如同墜入冰窖那般。
他沒有想到,明明張閏土已經不打算殺自己了,危機已經過去了,可是跟張閏土一塊來的這個人,偏偏喜歡多管閑事,竟然打算殺人滅口,讓這件事死無對證。
李經才心中暗恨的同時,趕緊開口,用盡全身的力氣,艱難道:“求……”
他想要先穩住對方,然後再想辦法。可他隻說了一個字,耳輪中隻聽到噗的一聲,後麵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一顆頭顱驟然間滾落出四五米外,停下之後,嘴角還在兀自翕動著。唐天縱的腳下,一具無頭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唐天縱哼笑一聲,甩了甩長刀上的血珠,又在那屍體的衣服上蹭了蹭,而後收刀入鞘,不禁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
他本想割碎對方的喉嚨,但沒想到揮刀之下,竟然沒控製好力道,直接斬下了對方的頭顱,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張閏土轉過身來,看到唐天縱腳下的屍身時,不禁歎了口氣,對李經才有些同情。之前還是一個十分囂張跋扈的人,如今卻落得個身首異處,連死都不能留個全屍,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諷刺,也是一種報應。
“唐兄,我在這裏呆不下去了,我跟你一起走吧。”張閏土環顧了一眼四周,似有些舍不得離開這裏。想到以後的日子裏,再也無法去刺猹,他的心裏就有種道不盡的傷感。
“也隻好如此了。”唐天縱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不忘提醒道:“但是逃亡的路很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怕你吃不消。”
“沒關係,我早就想到外麵闖一闖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我也一直下不了決心。”張閏土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伸手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