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縱和張閏土二人走出那片瓜地,翻過那道堤壩,手中抱著西瓜,進入了那片樹林。
經張閏土一路介紹,唐天縱了解到,這片區域裏,竟然住著二十餘戶人家,足有數十人!
有堤壩和樹林的掩護,這些人在這裏生活的十分安逸,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
不過唐天縱不禁有些擔憂,雖然有張閏土的引薦,將他帶到這裏,但不代表這裏的人能夠容得下他。畢竟多一個人,就要多分出一個人的糧食。
逢此災難,糧食比黃金還要珍貴,這些人肯這麼大方嗎?如果不肯,他要怎麼辦?要是得不到糧食,他在回到孤兒院的路上就會被餓死。
“走一步看一步吧。”唐天縱心裏歎了口氣,跟隨張閏土的腳步,二人在樹林裏慢慢的前行,眼看即將進入到那片區域。
當他們距離入口處隻有不到二十米時,一聲低喝驟然傳來:“誰?”
聞聽此言,唐天縱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一手抓住肩上的步槍,另一隻手緩緩摸向腰間的那把長刀,眼中閃過一抹凶芒,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張閏土見狀,趕緊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緊張,隨後轉頭當即說道:“是我,我是閏土。”
對方聽到張閏土的回話,並未作出答複,沉默了大概數秒後,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聲,腳步聲緩緩靠近,一個人影向二人走來。
盡管此人刻意的放輕腳步,但是踩在樹葉上還是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未必會能注意到,但對唐天縱來說,這種聲響簡直如同耳邊炸雷,想忽略都不可能。
男子在唐天縱二人五步開外站定,確認說話之人的確是張閏土後,他不禁神色一鬆。映入唐天縱眼簾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人高馬大,長著一張馬臉,黑色的胎記覆蓋他整個右臉,使得他的神色帶著一股猙獰與刁鑽,讓人過目難忘。
唐天縱有一種預感,本打算要在這裏暫住一晚的想法,估計要泡湯了。
他在觀察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將目光看向了他,一看之下,男子雙目隨之一縮,神經緊繃起來,厲聲問道:“他是誰?你怎麼能帶外人來?”
“他是……”
“閉嘴!”張閏土剛一開口,就被男子當即喝止:“這裏不收留外人,既然是你帶來的,你跟他一塊滾!”
“果然……的確如我所料。”唐天縱心中冷冷一笑,張閏土本想再次開口,卻被他一把拉住,對其問道:“閏土兄,這人是誰啊?”
“唐兄,他叫李經才,是我們村長的兒子,為人心胸狹隘,囂張跋扈,這裏所有人的都要聽他的,否則非打即罵,甚至會被他趕出去。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過去跟他求求情。”張閏土歎了口氣,低聲說道,語氣中藏著的無奈,似乎也沒少受這人的氣。
“不用麻煩了。”見張閏土和這人關係並不好,唐天縱索性不再收斂,毫不避諱的大聲說道:“憑什麼要聽他的?他算個什麼東西?”
“小子,你TM找死!”聽到唐天縱的羞辱之言,李經才頓時雙眼怒瞪,怒氣將臉充的通紅,右臉上的胎記隨著他的表情不斷的扭動,好似一隻巨大的毒蟾蜍在蠕動著,令人看之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