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站在這裏遠眺,神情不變。
“怎麼,都到這裏了,不舍得打進去了?”
一聽這語氣,景離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哎呀,好濃一股醋味啊!”景離裝模裝樣地歎息一聲,“有些人陰陽怪氣的,聽著就怪酸的!”
景治倒也不生氣,隻陰陽怪氣地繼續道:“誰要某個人當初一口一個大哥大皇兄,喊得多甜啊!現在又迫不及待地登高遠眺,懷念故人了!”
景離笑著轉頭,看向景治,細細打量起景治來。
青年已經脫去一身稚嫩,隨之而來的是沉穩、成長,仿佛曾經那個少年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可就在剛剛,她又看見了熟悉的影子。
他本就是這個模樣才對啊!
景治被看地心裏發毛:“你,你這是什麼眼神啊?被我說中心虛了?”
景離搖搖頭:“你多這樣說話,這樣子,才像你。”
景治心頭一顫,立刻轉過身去:“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
景離嘖嘖搖頭,走到他麵前,正視他的眼睛:“我可沒有胡說八道。”
景治轉過身去,避開景離的眼神。
景離頗具興味地湊到他麵前:“二哥?”
沒人應。
景離輕笑一聲,轉身準備下山回去。
才走兩步就聽見身後的人喊道:“你真的放下他了嗎?明日陣前對峙,亦不會對他還念著舊情?”
“我說過很多次了,還不夠清楚嗎?”景離的語調有些冷。
景離有些煩了,問一次兩次姑,且算個鬧鬧小情緒。老問這樣的話,可就讓人有些厭煩了。
突然,身後被人緊緊抱住,可能是聽出了景離剛剛的不耐煩,景治的語氣有些委屈可憐,帶著微微哽咽:“我隻是不放心……”
景離任由他抱著,等到他情緒穩定,才轉過身,纖纖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愛哭鼻子,跟小時候似的。”
景離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她就把景治給打紅了眼。
景治伸手覆上景離的手,偏頭輕輕摩挲著臉頰上的手心,神態一臉,動作繾綣。
像隻聽話可愛的小貓,景離也就任由著他。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言語:“阿離,你們……”
不是親兄妹嗎?為何如此親昵,似是戀人一般?
劉已有些驚訝地看著兩人。
景離抽出手,轉身朝劉已走去,平常地開口:“找我有事?”
劉已看著她這樣自若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也沒什麼大事。”
景離笑著道:“沒事的話我就先回了。”
說完就下了山,隻留兩個男人互相看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景治一改先前姿態,神色倨傲地向劉已走過去。
經過他身旁時輕輕說了一句:“我和她之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比擬的!”
景治早就看劉已不順眼了,今日怎麼能不借這大好機會警告一番,讓他一天到晚,少去煩景離。
劉已微微一勾唇,臉上卻不帶笑意。
“我與阿離乃是生死之交,她離開雲國後第一個來找的人也是我,確實不是有些人可以比的。”
“你——”
“我先走了,我怕阿離一會找不到我,告辭。”劉已含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