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鐵路網,十三億的人口數目給中國的交通運輸造成嚴重的負荷量。相對於航空的高消耗,公路的局限性,鐵路無疑是最為實惠且運輸量巨大。
“輸個精光,輸個精光,輸個精光光...”
陌生的電話號碼不耐其煩的呼叫著令朔,“9740?”他瞟了一眼手機。
“喂?”
約莫十秒鍾的沉寂後,傳來年輕女生不確定的聲音,“喂,你好,請問是令朔嗎?”
令朔微一皺眉,最近四年來,與他還有聯係的年輕人中隻有胡萊。他如今就像是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中的雷諾,生活中隻有任務與殺戮。
“我是,你好,請問...”令朔機械式的回答,他並不好奇對方是誰,如果可以或許他現在就會掛掉電話。
還沒等令朔將後半段講完,電話裏已然傳來女生獨有驚喜的歡呼雀躍,“令朔,你真的是令朔嗎?真的是你嗎?”緊接著歡喜過後又是細細的嗚咽,“嗚嗚,這麼久你去哪裏去了?為什麼不聯係我,我去醫院的時候,他們說你被別人接走了。嗚嗚,我以為,我以為這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到這裏,令朔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縷淒冷的光芒。他已經確定對方是誰,四年前的那場“意外”如今不經意浮現在腦海中,仍舊驚心動魄,那一刻死亡與他同行。
“是我,許墨。”令朔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那個曾經燦爛如春風的女子,每次他在球場上叱吒風雲時,場邊總能捕捉到她被太陽曬得如同紅蘋果的俏臉,絲毫不顧及淑女形象,聲嘶力竭的揮動拳頭替令朔呐喊加油。
“哇!”對麵哭得更凶了,“真的是你...”
“從北京南開往西安北的D319次列車就要發車了,還沒有上車的旅客請抓緊時間上車...”廣播裏傳來的催促聲。
“虧你還記得我,這麼沒良心,都四年了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許墨止住抽噎,嗔道:“你躺在醫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忙前忙後,又是送飯又是洗衣服的...”
“嗬嗬。”令朔幹笑了兩聲,許墨變了,這是他此刻最直觀的感受。以前的許墨對令朔好,但永遠隻是默默的站在遠處看著,不會主動靠近,有一種難言的青澀味道。而現在,她變得成熟,會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表達出來。
列車緩緩駛出車站,逐漸提速,要從中國的北方去到中部。令朔坐在車窗邊,木然的望著窗外倒流而去的景物。毫無疑問,許墨是從胡萊那裏要去了令朔的電話號碼,許墨的電話將令朔的思緒拉回四年前那個炎炎夏日。當初的一切如利刃,一刀接連一刀的篆刻在令朔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