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進度緩慢,但火煉沒有絲毫氣餒,一步一腳印,因為此術乃火道極致,豈乃泛泛之術可以一日千裏。
破曉時分,被敲響的房門驚醒了悟劍火煉,收回破夜劍,深吸一口爽朗清新之氣,眸中頓時蘊含神采。
當拉開房門,果不其然柳紀元早已急不可耐等在門口,一臉憤然對著他道:“師兄就你墨跡,開個門還要那麼就,快點帶上東西,鳳師姐已經下樓了,我們該啟程了”
火煉點頭說就來,便轉身從床上拿起一個包裹背在身上,其內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物品,僅是幾件衣物與一些細碎銀兩。
下來樓梯,與掌櫃結完帳,便和門口等待些許的師弟師妹走出來客棧,朝著遠處大山踏上了修劍以來第一次試練曆程。
“此番曆練隻為增長實戰經驗,柳師弟你經驗極其豐富所以遇到鬼物不要衝動,讓給鳳舞師姐去解決知道嗎?”
“還有你好戰的性子要壓一壓,有些打不過的鬼物莫要逞強,以免自己受傷”
“鳳舞師妹你呢,就伺機而行,千萬不要不要讓自己置身險境之中”
“最後就是一切聽我號令,不可莽撞行事,不可...”
一路上火煉難道一天之中說這麼多話,可能流雲教生活十年說的話也就這麼多了,告誡個不停,尤其對是滿眼充斥戰鬥火焰的柳紀元。
翻山越嶺,終於在午時他們來到了一個山穀處,遠遠望去炊煙寥寥幾縷悠然升空,山風拂過青煙潰散。
火煉三人疾步而行,片刻間來到山穀中,環顧四周,屋舍儼然,稍微清點不下五十戶人家,可謂能稱得上是個大村落。
然而盡管少些人家屋簷上青煙彌漫,卻家家門戶禁閉,一副蕭條清冷的景象。
火煉眸光忽然略微複雜,他模糊間記得小時候來過這個村落,因為這裏隔稷山不遠,他小時候就與父親住在稷山腳下,不開心時父親帶他四周尋找小夥伴玩耍,這裏便是其中之一。
“嗚...”
忽然淒厲嘶叫悠悠傳來,讓人聞之心生寒意。
火煉當即偏頭眺望北方,雖然那裏連綿高山阻隔,亦然可以視見高山後麵籠罩半邊天際的灰色霧霾。
“真如掌教真人所說,白天都能聞見淒厲鬼哭”鳳舞神情略顯凝重,震驚道。
“居然大白天跑出來嚇唬人,看我去斬了他!”柳紀元一臉殺意,巨劍一揮,就欲縱生躍起而去。
火煉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他身前,伸手一把按住他肩膀,憤怒道:“不能靠近稷山古墓,你難道這麼快就忘記掌教真人的告誡了!”
柳紀元氣勢一滯,火煉不僅言語憤怒,按在肩膀上的手也是勢重力沉,差點讓他一下子逼出內傷,一臉發苦訕笑道:“好了,師兄我知道行了嗎?聽你的,我不去便是了”
“嗯,我們得先找一處地方隱蔽起來,待到晚上當真有鬼魂前來迫害村民,能驅逐就驅逐,不能便殺之!”火煉鬆開手,視線掃過周圍道。
“驅逐?鬼魂凶殘,以勾魂嗜血為生,送上門來了我們為何不當場殺之還要費力去驅逐,況且鬼魂雖未遊離之魂但沒有意識的東西,驅逐之後隻要聞到生魂氣息還是會禍亂其餘百姓”鳳舞聞言,頓時不解相問。
火煉心底猛然一震,臉上不自然之色一閃而逝,壓抑心底瘋狂滋生的悲戚之意,故作平靜道:“是我擔憂太多了,怕你們受到傷害,晚上我們見機行事,能殺則殺,不留餘力!”
說完這番話火煉轉過身去,不敢讓他們在看到自己臉色,因為此時他感覺自己快要發狂了,縱然鬼魂凶曆嗜血,但無論如何成鬼魂之前他們鮮活軀體烙印這火氏符號,都是火氏祖上之人啊!
而今自己就要拿著劍去殺他們死去怨魂,此乃多大忤逆不孝!
但他有如何把事情道出,難道說自己是個守墓人,是這個巨大稷山古墓的後裔?
倘若傳出去將要掀起多大波瀾,將會為自己遭來多少禍亂?
稷山古墓怨氣衝霄,火煉知道這是鎮墓圖鑒丟失導致火氏一族世代下來死後有怨的鬼魂暴亂,但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知道,沒有,外人隻知道古墓將開啟,有不世之寶將要現世,諸多大人物皆是心潮澎湃,然遮天灰色怨念霧霾隔擋,難以窺視其內凶險,倘若他們知曉古墓存在守墓人且為墓穴埋葬之人的後代,將會如何?
所以他不能說,他隻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