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戎抹了一把眼淚,再次扭頭看了看那些永遠再也看不到的兄弟們,咬了咬牙,匍匐著向著參謀那個位置爬去。
待到喀戎和參謀爬到了十多米遠的一處凹陷的地方之後,他們倆這才發現這個地方竟然趴著二十多名士兵。
這些士兵顯然嚇壞了,趴在地上渾身發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喀戎是既生氣又無奈,偏偏他還沒辦法罵這些士兵,他剛才就嚇得已經尿了褲子
這些士兵別看穿著政府軍的軍裝,但實際上卻是不折不扣的農民。他們隻不過是想混口飯吃而加入政府軍的,在三個月之前,這些人就是隻會揮舞鋤頭的農民啊。
你能指望他們像那些經曆過槍林彈雨的職業軍人一樣,在麵對這種慘烈的局麵時麵不改色?
他們能忍著沒有逃跑就已經很不錯了。當然,或許是他們根本就不敢逃跑,他們也怕離開這個凹陷的地方,就會遭到那種恐怖的大口徑重機槍的打擊。
這樣的情形讓喀戎也是徹底沒辦法了。
來的時候是四十多個人,其中有自己的副營長,還有幾個連長和參謀,可以自己這個營除了留在莫格疊場口的三連連長沒有到這裏之外,其他的中高層軍官全都來到這裏了。
結果除了自己和參謀以及二十來個士兵之外,其他的人在短短的十多秒中全都死光了。
或許是喀戎的出現,讓這幫嚇壞了的士兵找到了主心骨,這些士兵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喀戎,那眼神中明明就在祈求——營長,趕緊帶我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吧
喀戎看著這些已經嚇破膽的士兵,皺著眉頭問道:“通訊兵呢?”
參謀看了看這些士兵,搖了搖頭,然後貓著腰站了起來,向剛才那個地方看了看,這才再次爬著出去,一會兒的功夫,這位參謀就拉著一個僅剩下上半身的屍體回到了這裏。
這半截屍體是從腹部斷開的,腸子什麼的全都出來了,很顯然,這個可憐的倒黴蛋比二連長還要倒黴,被一槍直接從腹部給打成了兩截
幾個士兵一看這半截屍體,立刻就嘔吐了起來,喀戎也是忍不住皺眉道:“這就是我們的通訊兵?”
“是的長官,隻可惜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參謀著,將這半截屍體翻了一個個,從背後解下了無線電台。
幸好那顆子彈是打中了通信兵的腹部,要是子彈再向上三十公分,那麼連帶著通訊兵背上的電台都會被直接打碎。
喀戎拿起了電台的通話器,想了好大一會兒這才低聲的對通話器道:“泉蘇、泉蘇,聽到請回答。”
泉蘇是喀戎這個營的三連連長,在莫格疊場口的戰鬥中,他和他的三連被喀戎留在了那裏打掃戰場。
過了一會兒,電台響了起來,“營長,我是泉蘇,有什麼事情?”
“馬上帶著你的人立刻給我趕到杭巴場口這邊來!我要你們隻要能動的全都過來!”喀戎惡狠狠的喊道。
掛掉了無線電之後,喀戎看著參謀道:“馬上聯係我們其他的部隊,把兄弟們全都集中起來,老子今晚上什麼也要打下這個倉庫!就是用人命填,也要拿下這個倉庫!老子要給兄弟們報仇!萊莫,你安排一個人立刻給我聯係炮艇,讓他們給我把炮艇上的重機槍拆下來,老子要用重機槍報仇!”
看著滿臉是血的長官一身的殺氣,參謀萊莫立刻就開始吩咐幾個看起來還算是鎮靜的士兵,然後這些士兵轉身就向黑暗中跑去
就在喀戎準備報仇的時候,楊靖回到了倉庫。
剛才打了一梭子子彈,實在的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反正就是看到那個地方人多,然後使勁的摟了一梭子,所以他當然不會知道就是他的這一梭子,竟然差點把喀戎這個營的所有中高層軍官給一鍋端了。他自然也不知道,已經發狂的喀戎正準備進行瘋狂的報複。
“這個大家夥很過癮是不是?”胖子礦主吳德欽笑嗬嗬的問道,“這種大口徑重機槍,在緬北可是真不多見,不過政府軍的炮艇上倒是經常裝有這種重機槍。”
吳欽貌笑道:“德欽先生,放心吧,咱們倉庫距離霧露河還遠著呢,政府軍就是有這樣的重機槍也打不到咱們這兒。”
楊靖抬手看了看腕表道:“還有五十來分鍾,咱們的援軍就能到了,所以咱們不能麻痹大意,政府軍畢竟占據著人數上的優勢,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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