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薛,你那攤子還在市場上呢,你這麼長時間不去行嗎?”楊靖和老薛湊在一起洗手,楊靖問老薛。
“沒事!我那攤子旁邊就是我的一個老夥計,他知道我經常跑出去收貨,所以以前經常替我照看攤子,我下午過去收攤子都沒問題。”
楊靖笑了笑,甩了甩手上的水,這才道:“既然你那攤子不用照顧,那咱們中午找個飯店喝點吧!叫著嫂子一塊去,今上午要不是你,我也收不到這麼多的資料,所以咱們必須得吃頓飯。”
老薛雖然嘴碎,可絕對不是一個磨嘰的人,一聽這話,略一思考就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結果臨出門的時候,楊靖這才發現老薛的媳婦兒並沒有跟著一起來。
“我薛老哥啊,你怎麼不招呼嫂子?”
“娘們家跟著咱們上桌幹嘛?再了,她還得在家裏看家,一會兒咱們吃飽了給她捎點回來就成。”看到楊靖還想,老薛立刻拉著楊靖就往門外走,邊走邊道:“中午家裏不能離人。這段時間這一片正在搞開發,雖然距離我們家還有點距離,不過這一片的外來人口是越來越多,這一片的治安也變得越來越糟糕。剛才咱們從外麵又拉這個又拉那個的,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裏呢。萬一要是趕上一個別有心思的,趁咱們出門吃飯把家給掏了,咱們找誰去啊?所以啊,家裏必須留人。”
這話的很有道理,這幾年,隨著燕京的開發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外地人湧入到了燕京,再加上當地下崗工人也是越來越多,這幾年的治安的確是不太好。要不然國家也不會在兩年後,也就是1996年再次展開了全國性的“嚴打行動”,為了就是打擊這種越來越猖狂的犯罪分子。
楊靖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反駁老薛。
老薛騎著三輪帶著楊靖,三轉兩轉,就轉到了一家飯店門口。下了車之後,老薛就道:“楊兄弟,別看這家館子不起眼,可裏麵的涮羊肉很地道,這館子的老板祖上是正兒八經的八旗子弟,好像還是鑲黃旗的,所以這老板做涮羊肉很有一手,保證不比東來順的味道差。”
這寒地凍的,從淩晨就開始忙活,一直忙活到現在,要是來上一頓暖暖活活的涮羊肉,那絕對是無比的享受。
“好!既然你這兒好,那咱們就在這兒吃!”楊靖也是餓了,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推開厚重的棉簾子,一股子熱氣夾雜著濃鬱的羊膻氣頓時撲麵而來,不大的大廳中已經坐滿了人。
“老包,還有地兒嗎?”進屋之後,老薛就衝著櫃台吼了一嗓子,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頓時抬頭望了過來,隨即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迎了過來。
“呦,是薛哥啊,有,還有地兒,您幾位?”
“就我們倆。這是我一遠方來的好兄弟,今兒個你可得好好的露兩手啊。”
“放心吧,薛哥,兄弟我的手藝您還不知道嗎?走,裏邊請,裏邊還有一個單間空著。”
楊靖和老薛就跟著這位老包往裏走,路過櫃台的時候,楊靖一抬眼就看到了櫃台裏麵的酒架子上竟然還有茅台酒,就下意識的問道:“老板,你這茅台真不真?”
這話一出口楊靖就有點後悔了。都是後世那些橫行的假酒做的孽,後世的茅台滿飛,鬼知道是真是假啊。不過在這個年代,假茅台或許真有,但絕對不會向後世那麼滿飛。
這老板一愣,臉色變幻了一下,隨即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道:“瞧您的,敝店雖然規模,但我這裏賣的東西都是真的,咱這裏不賣假貨。”
楊靖帶著歉意的道:“抱歉啊老板,這主要都是假酒給鬧得。我們老家那邊,假茅台多得是,所以我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既然您能保證是真酒,那一會兒給我上兩瓶!”
這老板一聽這個,臉上才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這年頭,來他這種蒼蠅館子吃飯的,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喝二鍋頭,不是紅二就是牛二,結果這位主兒一開口就是兩瓶茅台,這可是大主顧啊